瀟睿不明就裡,疑惑道:“主人,奴婢不明白,別人有了這樣的方法,都是珍而重之,敝帚自珍,恨不得千方百計的藏起來,為何主人卻願意將之公之於眾呢?”

“那是因為他們不是當權者。”黃賀耐心的解釋,“如果是秦始皇,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推行,而且會重賞高建超,因為秦始皇需要雄厚的物質基礎,來支撐他的軍事、基建。”

“什麼是基建?”瀟睿化身好奇寶寶。

“基建就是固定資產擴大再生產的新建、改建、擴建、恢復工程及與之連帶的工作為基本建設。”黃賀指出重點,“就像秦直道、萬里長城、鄭國渠,這都屬於大基建。”

“小的就像百姓田地裡的溝渠、水庫、城牆,這都屬於小基建範圍。”

黃賀再點出一個重點:“至於為什麼要將這些方法推廣出去,其實也有我的私心。”

“那就是以天下人之力,來供養我驪山一地。”

瀟睿似乎明白了黃賀的意思,“主人是說,雖然方法推廣出去,百姓也有了足夠的糧食,但是如果糧票、定價掌握在我們的手裡,我們就可以用糧票買盡天下所有的糧食。”

黃賀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屁股上,“你真是太聰明瞭,我要好好的獎勵獎勵你!”

“主人的誇獎,就是對奴婢最大的獎勵。”

瀟睿滿臉羞紅的捂著屁股,“可不可以等到晚上,現在才是午時呢,該用午膳了。”

黃賀卻將她的小手反剪,惡狠狠道:“吃什麼午膳,沒聽說過適當的運動,有益於增進食慾嗎?”

“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我必須要好好的改善改善你的飲食習慣。”

……

糧票已經成了咸陽老百姓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交易工具,沒辦法,秦半兩的製作工藝太差,尤其是秦始皇死後,朝廷裡的那些官員上下其手,恨不得把朝廷都給搬空。

公子高和公子將閭的皇位爭奪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幾乎每天的朝會,兩人都要大吵一架,鬧的不歡而散。

在兩個皇位繼承人的眼中,什麼陳勝吳廣、黃賀之流,都已經被放在了一邊,當務之急,就是爭奪大統,只要能掌握皇權,他們相信,秦國大軍一到,什麼牛鬼蛇神,都會灰飛煙滅。

公子高的順位比公子將閭要高,但是公子將閭依靠著敢打敢拼,在秦國年輕一代官員中的聲望、呼聲都很高,尤其是在拉攏人心方面,公子將閭更願意放下身段,結交朋友。

他經常帶著隨從,出入各家少府、內史,每次去,都要帶著驪山產的“驪山紅”,跟一眾年輕派喝得酩酊大醉。

“將閭公子,現在朝廷上下,有多半的部門都開始使用糧票,而且我們的糧食供給,大部分也是來自驪山,我看不如咱們爭取一下,只要能獲得黃賀的支援,您榮登大寶的可能將會大大的提升啊。”

今天座上的都是少府裡的中堅力量,剛才說話之人,正是升任永巷令的章邯。

席上還有章邯的弟弟,時任咸陽令的章平。

這兩個人早就被黃賀攻陷了,算是黃賀安插在咸陽的兩個棋子。

章邯就按照黃賀的要求,大力的推廣糧票在秦國朝廷內使用,現在皇室採購,都是使用糧票進行結算。

將閭隨意問道:“你讓我跟黃賀聯絡?”

章邯悄悄的壓低聲音,湊到將閭的身邊:“眼下黃賀勢大,咸陽周邊的幾個郡縣,都有他的生意,其財富無法估量,更有強橫的軍隊,這樣的一股力量,如果您不爭取,我怕高公子那邊——”

咸陽令章平飲了一口酒,笑道:“哥哥說的對,別的不說,單說他那一萬多的軍隊,放眼咸陽城,就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眼下您跟公子高的競爭已經擺在了檯面上,雙方的實力可以說勢均力敵,這個時候,如果有這樣一支軍隊出現在天平上,將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公子將閭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得失。

“可是黃賀此人心思奇詭,讓人捉摸不透。”公子將閭也不是個傻子,“我怕如果使用這驅虎吞狼之計,使得黃賀鳩佔鵲巢,那我大秦豈不危矣?”

章邯趁熱打鐵道:“公子此言差矣,黃賀此人實力強橫,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糧有糧,但是他卻沒有在擊敗我都尉軍,進攻咸陽,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而且他之前那封《告咸陽同胞書》,已經很明確的表達了他的觀點,驪山是秦國的驪山,世界上只有一個秦國,是打是和,主動權掌握在黃賀的手中,他當時完全可以乘勢而來,我相信以黃賀的實力,就算不能打敗咸陽的衛戍軍,但圍困咸陽應該沒有問題。”

“甚至於他可以圍高陵、陽陵、杜郵,隔絕咸陽與周邊郡縣的交通,這一招圍魏救趙,難道黃賀會不知道?”

“我敢說,如果不是右丞相馮去疾當初想要搶奪糧票,驪山這場戰鬥根本打不起來。”

“如今馮去疾大力支援公子高,我們何不趁機拉攏黃賀,許他一個官職,將其變成自己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