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陳曉平時喜歡吃粗食,嗓子眼生的比一般人大不少,否則這一個麵餅就能噎死。

陳楚生四肢亂抓,嗚嗚的慘叫,孟姜女嚇得臉都白了。

黃賀擺擺手:“看著怪滲人的。”

“大仙,這種人渣就得用這個辦法,讓他長長記性。”陳楚生大義凜然道。

“我不是說可憐他,我是怕他弄髒了屋子,這裡是孟掌櫃的地盤,弄髒了還得她安排人打掃,再說這麼多的麵餅給這種人吃,著實可惜了。”

“大仙心善,我就這樣讓人把他拖出去。”陳楚生使了個眼色,呂管家會意,忙帶著陳曉退了出去。

陳曉離開,屋內恢復平靜。

陳楚生是有滿腹的話要講,卻不知道該從何講起。

陳曉是他的幹孫子,這件事整個驪山的人都知道,他也曾多次規勸,奈何天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陳曉投奔陳楚生而來,一開始的時候還挺收斂,就是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曉發現,自己這個便宜幹爺爺好像非常厲害,在驪山說一不二,根本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甚至許多底下的官員,隔三差五的過來,給陳楚生送禮。

他們見了陳曉這個新面孔,都要問一句。

當得知他是陳楚生的幹孫子,這些底層的官員看陳曉的眼神就變了,而且還變著花樣請他出去喝酒、玩耍,陳曉更是成為驪春院的常客。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

不出倆月,陳曉就被驪山的資本萌芽徹底腐蝕,從一張白紙,變成了一坨黃黃綠綠的垃圾。

陳曉當初笑的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狼狽。

陳楚生嘆道:“其實陳曉這孩子,剛來驪山的時候也是個好的,不過被身邊之人帶壞,也怨小老兒公務繁忙,沒工夫看管,才導致他變成如今的模樣。”

“早知今日,還不如就讓他在陽城做個放牛娃。”

陳楚生想起當年那半塊餅的恩情,不由老淚縱橫,身子也佝僂不少。

他跪在地上,“大仙,小老兒願以官職作保,請大仙免除陳曉的死罪。”

黃賀聞言,拍拍額頭,笑道:“陳老嚴重了,既然是陳老的恩人之後,我自然不會痛下殺手,再說您老爺知道我的性子,平生最不喜歡殺人,那簡直是浪費生命。”

“不過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陳曉掃大街去吧,也算把這些時日吃下去的民脂民膏,吐出來,還給驪山的百姓。”

陳楚生頭垂的更低,使勁磕了幾個頭,“大仙仁慈,臣謝大仙隆恩。”

黃賀慢慢的摩挲著下巴。

現在驪山的形式一片大好。

秦軍接連潰敗,已經龜縮在咸陽城中不敢出來。

泗水郡公子高大敗的訊息已經傳回咸陽,聽說咸陽那邊正在準備公子將閭的登基儀式,只等公子高回去,就殺他祭旗,來一場驚天動地的登基大典。

驪山左右出擊,利用白紙、傢俱佔領了咸陽周圍內史、漢中郡、三川郡、河東郡的大部分市場。

同時驪山的小麥、玉米等穀物也大量的傾銷,導致這幾個郡縣的糧商利益受損,聽說近期準備搞一些小動作。

可以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驪山在軍事、農業、商業方面已經是獨佔鰲頭,只要按這個形式發展下去,改天換地那是遲早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驪山的基本盤不能亂,也不敢亂。

因為黃賀沒有戰略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