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議論的聲音全都落入趙茗耳裡,她還沒被人當眾這麼說過,只覺得臉頰火辣,連癢癢都忘了。

“婉兒咱們還是算了,回去吧!丟死人了”趙茗小聲說著,她第一反應就是想逃。

“回什麼?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有我為你出頭,怕什麼?”孫婉心裡不痛快,就是想找那賤人身邊人的麻煩。

夥計見這倆個小姐穿的都是綾羅綢緞,帶的首飾也是貴氣十足,他不敢得罪,趕緊去找掌櫃。

酒樓有後院,後院有個大菜園子,種了些應季的蔬菜,供應酒館後廚,也能節約些成本。

夥計進後院的時候木二正拾掇菜園子呢!

“掌櫃大堂出了點小麻煩,有位啥書令家的千金海鮮過敏了,點名要找掌櫃,看上去像是訛人。”

“有這事?”木二皺著眉從菜園出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連衣裳都來不及換就跟著夥計去了大堂。

要真是訛人的,那事還好辦了,按照他小妹的話來說,凡事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銀子解決不了的那才是真麻煩。

木二在大堂見到了兩位貴女,略微打量了一番,看二人穿著不像是會訛銀子的,他眉頭皺的更緊了。

“倆位小姐有什麼事咱們不如找個地方借一步說話。有啥要求只要酒館能做到的都會盡量滿足你們。別在大堂鬧事,打擾了賓客用餐。”

“哼!掌櫃也長眼睛了吧,看看我小姐妹的臉長了這麼多的紅點點。都毀容了,不是賠點銀子就解決的事,更何況我們也不差銀子。就是想討個說法。”孫婉推了趙茗一把,將她推到前面,指著她的臉當眾說著。

趙茗心裡埋怨起孫婉此舉,簡直不顧她名聲,叫她丟了這麼個大人。礙於孫婉嫡出的身份,她又不好反抗。

說的好聽,她是中書令的千金,其實她娘是妾,她是庶出的小姐。沒啥地位的。

“這位小姐的確是海鮮過敏了,我們酒館也是事先提醒過因為個人體質原因,吃海鮮可能會過敏。吃不吃海鮮也是你們自願,和我們酒館沒關係。我們酒館出於人道主義,可以免費提供過敏藥膏。”木二解釋著。吩咐小二去拿藥膏。

他這番話也是小妹教著說的,提前練了十幾遍,碰到這事,這才能開口就來。

他心裡嘀咕著,還是小妹有先見之明,擔心會有人拿海鮮過敏說事,找麻煩。還好他提前有練過話術。

趙茗覺得掌櫃這話也在理,提供藥膏就行,她抹上應該就不會這麼癢了。她剛要開口應下來。

卻被孫婉搶先一步“誰知道你這藥膏好不好使,你們酒館休想推卸責任,我姐妹在你們酒館吃海鮮,差點毀容,只能報官,掌櫃還是跟我們去官府走一趟。”

木二聞言臉色有些白,他經營酒館數月有餘,也見過難纏的客人,無非是用錢打發了,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不講理的。

酒館雖說在理,可一旦經了官,難免酒館名聲不會受損。這眼前的小姐就是找茬,實在是惡毒。

“我也不是傻子,也看出來兩位小姐是存心找茬,沒多大的事就要經官,那官府是你家開的不成,官老爺芝麻綠豆大的事也要管?倆位小姐若是在無理取鬧,休怪我叫人將你們轟出去,拉入酒館的黑名單,以後休想在來我們酒館吃飯。”

木二硬氣起來,他也不是吃素的,對於這種惡意搗亂的也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