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李孝恭在,所以陛下不會放心,或者說誰在那裡,朝廷都會防備著。王牧聰明之處,就是他不安排種地,所有補給依靠中原,這就相當於把命門交給陛下,所以陛下很放心。而且做人要知道進退,長期掌控太多兵馬,是取禍之道。”杜如晦說道。

“原來是這樣。”杜荷輕輕點點頭。

“我讓你跟著你王叔,就是要你多學習他的處世之道,從細節上去學習,他和程知節不一樣,程知節是胡攪蠻纏,讓人覺得他沒有心機;你王叔則是澹泊名利,權力,坦蕩見人,一切擺在明面上,這才是正道,任誰都說不出他的不對。”杜如晦講解道。

“嗯!君子坦蕩蕩,所以不懼一切。”

“正是此理!”

“那麼父親你們呢?我們杜家會不會也讓陛下忌憚?”杜荷問道。

“我們杜家和韋家不一樣,韋家有皇子,而且杜家已經分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並與牽扯,如今唯一有牽連的,就是大家都姓杜。

為父與玄齡,做的就是不偏不倚,只忠於陛下,魏徵,李靖則是做孤臣,你懂了嗎?”杜如晦問道。

“只忠於陛下?您是說不摻合皇家的事情?”杜荷思索著問道。

“沒錯!為父就是告訴你,千萬不要和皇子走得太近,即便是太子,皇權的爭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但不慎,牽連全家。

以前你還小,為父給你說了也不懂,原本以為死定了,還擔心你們兄弟,將來被牽連其中,幸好被你王叔救回來了。”杜如晦有些後怕,又很感激的說道。

以前李承乾等人都還小,他們也沒有考慮那麼多,這一兩年,皇子之間,已經開始出現攀比,當然,杜如晦知道,這是一些人,想要提前投資,是他們在交鋒。

“功高莫過於救主,功大莫過於從龍,都想做從龍之臣,這爭鬥永遠無法避免,而我們杜家並不需要,你懂了嗎?”杜如晦感嘆道。

“我明白了。”杜荷點點頭說道。

以杜如晦的功勞,他們兄弟完全可以躺贏,他大哥可以繼承父親的爵位,而自己雖然爵位會低一些,不過不會被忽略,剩下的就看自己的本事,沒本事一切都是空談。

“一定要記住!能力多大,才能承擔多大的責任,你看看朝廷中樞,有誰是無能之輩?”杜如晦提醒道。

“我記住了!”

房家!

“你想不通,為何王牧不抓韋君智?”房玄齡摸著鬍鬚問道。

“是啊!明明就是那個傢伙,殺了他小妾。”房遺愛不滿的說道。

“你呢?想得到原因嗎?”房玄齡轉頭問大兒子。

“父親你說過,前朝覆滅,有朝廷原因,主要還是世家在背後操縱,想必陛下也不喜歡世家,一定會打壓他們。

如此一來,雙方必然有爭鬥,韋君智畢竟是四房的家主,動了他恐怕世家會私下聯合,暗中與陛下較勁。”房遺直思考了一會回答道。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句話一直深入人心,世家貴族是有特權的,即便是律法,也是保護貴族,死一個小妾,還真拿韋君智沒多大辦法,即便抓了,也不過是罰錢而已。

小妾和丫鬟地位相似,除非這個小妾背景比較大,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會做小妾,小妾和丫鬟都屬於賤籍。

奴婢賤人,律比畜產”這是《唐律疏議·名例六》的規定,奴殺主為十惡”之一的“大逆”之罪,即使得逢大赦,也不在赦限。在量刑上,良人與奴婢有很大不同。如同一殺傷罪,主人不經官府而擅殺奴婢只杖一百,殺無罪的奴婢只徒一年,如奴婢有罪,主人請於官而後殺之者,即為無罪;而奴婢雖過失殺主者也有處絞刑。奴婢殺死良人固然要處死,就是毆打良人者,也要加“凡人”一等處刑。

房遺愛等人心裡不滿,也只是因為他們年輕,眼裡揉不得沙子,見不得一條生命被人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