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玄伏桉在桌,鋪著幾張上等的宣紙,手中的狼毛筆龍飛鳳舞,寫下飄逸瀟灑的狂草。

“來,看看爹新寫的字如何?”

林飛玄眼裡噙著笑意,對自己寫下的“青竹立根破巖,任爾四面狂風”的句子,非常的滿意。

他感覺自己好比就是這隻立於堅硬岩石中的青竹,任由外面千變萬化,都能經受住重重磨礪和考驗。

林見鹿興致不高,她當即說道:“爹,大事不好了。東方義如今來找表哥麻煩,現在二人已經纏鬥上了。我怕表哥不是對方,請老祖宗出面吧。再晚一些,只怕表哥……”

“什麼?”

林飛玄大驚,手中的狼毛筆一抖,在他心儀的字帖上,畫了一筆重重的撇。

那服“青竹立根破巖,任爾四面狂風”的句子,就這樣毀掉。

“怎麼回事?你跟我好好說說!”

林飛玄在聽過林見鹿解釋之後,原地踱步了幾圈。

“爹,還等什麼,再晚表哥真要出事了。”

林飛玄眉頭緊皺,半響才說出一句話。

“此事,還需要再定奪定奪。你要知道,老祖若是出手,那可就是元嬰之間的大戰,只怕整個老渡城都要遭殃。”

聽到此話,林見鹿恍然大悟。

什麼老渡城都要遭遇?

都是藉口罷了。

只是覺得,為了林楠和東方義開戰,不值罷了。

林飛玄見到林見鹿那個眼神,當即藉口道:“如今老渡城暗潮湧動,我們林家若是與東方家站得太兇,只怕給李家做了方便。你要知曉,一切大局為重。如今,李家死了獨子,東方家也被打殘,我們林家正是勢大。也正因如此,我們更要小心慎重。”

林見鹿已經不想聽自己父親解釋了。

她對林飛玄非常的失望,曾幾何時,林見鹿認為自己的父親無所不能,將來的夫君也要像父親這般。

可先前林飛玄的猶豫和諸多借口,讓林見鹿突然明白,自己的父親再也不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了。

林見鹿轉身便走,往林家老祖宗那邊跑去。

她知道的,林家那位元嬰境老祖宗,最是疼愛她。

以往,只要林見鹿的要求,他從未拒絕過。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老祖宗了。

林飛玄看著林見鹿飛奔離去的背影,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當他低頭看到自己寫的那副字,突然覺得是那般的可笑。

怒上心頭,林飛玄當即撕掉了字帖。

“什麼四面狂風,如今連自家女兒的請求都完成不了。”

林見鹿一路狂奔,來至老祖宗房裡。

“什麼時啊,讓小鹿竟然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