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好像看見她了……他起來了……朝她走來……

周子寒眼神閃爍了兩下,待會兒不論他說什麼,都要淡定,高冷地保持距離,畢竟她和顧青裴的關係,然後他和顧青裴的關係……唉,委實要不得!哪怕是心裡的都不行!她周子寒就是這麼正直。

哪怕以後她和顧青裴分手了,她和容遠之間,都必須乾乾淨淨。

然而,現實是……自作多情。

容遠溫潤含笑,從她身旁穿過。壓根看也沒看她一眼!

“阿遠,讓你久等了……”一道曼柔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從聲音裡就能感受到,那是一種春風化雨的溫柔。

容遠好像與女人很熟悉,說話的語氣很親近,輕笑:“走吧。”

還好沒有人看見,周子寒臉上大寫的窘字。自顧尷尬的笑了笑。

她就說是她想多了!容遠怎麼可能喜歡自己呢?還是在五年前的時候,就對她有意思……放心了,放心了。人家或許都不認識自己了。

如此甚好!

周子寒踩著晶光閃閃的高跟鞋,腳步輕快地遠去。

婚禮開始。

“新郎,你是否願意娶馮茹小姐為妻,尊重她,愛護她……不論順境或逆境,你都願意照顧她直到永遠,你願意嗎?”

回答這句話的時候,周子霖的眼神瞟向臺下某個位置,迅速縮回來。“……我願意。”

“新娘,你是否願意嫁給周子霖先生……你願意嗎?”

“願意。”

盛大的場景中,周子霖和馮茹站在禮堂最顯眼的位置,完成神聖的婚姻儀式。

貌似只有小孩子才會認為,結婚是為了幸福。可,誰曾經,不是小孩子呢?

一雙天使般可愛的花童舉著鑽戒上場,周子霖彎下腰取出一枚閃耀的鑽戒,慢吞吞地戴在馮茹的無名指上。馮茹同樣取下一枚男戒,為他戴上,面上笑意甜蜜,然而眼底一片冰涼。

馮茹覺得,他若是個男人,要麼痛痛快快網路地結婚,要麼乾脆悔婚。但是周子霖猶猶豫豫,特麼的!根本不像個男人!

她也沒想過,她馮茹有一天會忍氣吞聲地嫁給一個窩囊廢!

周子寒挺直地杵在一旁,全程盡到一個伴娘該做的——烘托新娘。做花瓶,她很熟練好不好?

親屬席間,周皓山、簡雅、嚴馥玲等人的目光除了看正中間的新人,還不時射向角落,只不過看向新娘新郎的時候,眼神是柔和慈藹的,而看向周子寒時,瞬間轉變為兩束鐳射!這個混賬!

但是,他們這麼激動地看她,她就要回應嗎?

周子寒像是失去記憶了一樣,完全不熟地掃了他們一眼,就懶得再給眼神了。

儀態端莊地做一枚微笑花瓶。

兩位父親相繼上臺發表感言,先是各自感慨,一個感慨養豬的歷程,一個表述養白菜的不容易,最後一致祝福兩位新人生活和諧美滿……下臺,養豬的那位扭頭深看了一眼角落,最後和養白菜的回到座位。

距離禮臺二十多米遠的那端,一襲淡白色仙裙的美人拿著麥克風,一邊唱,緩步向新人。周子霖望向那人,眼神裡透著迷離和哀傷。

壓軸節目開始了。

周子寒發現,周靜瑤有一個根性習慣,那就是抓住機會就喜歡錶現自己,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表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