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傲不一樣,唐傲就覺得劉薇茵總拿自己當文藝青年,彈琴就是瞧不起唐傲這個農村娃。

說的直白一點,叫做惹人膈應!

因此,每次劉薇茵碰一下手風琴,都會惹來唐傲的拳打腳踢。

無數次的毒打,徹底打滅了劉薇茵所有的希望和寄託。

之前唐傲提到了丈母孃,劉薇茵也想起來,自己很多年沒回家看看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分外想念。

現在,琴又拿了出來,被唐傲撞了一個正著,劉薇茵害怕了,也恐懼了。

慌張的耷拉著小腦瓜,把手風琴放在身後,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你別生氣……我不彈,真的不彈。”

說完,站起身就要把手風琴放進櫃子裡。

劉薇茵怕了,也後悔了,生怕剛剛看到唐傲學好了,只因為一架手風琴,所有的夢魘再次回來。

唐傲輕輕拉住她的手,還沒等開口,劉薇茵就如同掉進了深淵。

整個人變得更加僵硬,更加恐懼起來。

“我錯了,你要打我就打吧。”

劉薇茵死死的咬咬牙,“但別讓孩子看見,關起門來打,我絕對不吭聲!”

“對不起!”唐傲心裡一痛。

“什麼?你說什麼?”劉薇茵的聲音顫抖中帶著無盡的恐懼和疑惑。

“過去都是我的錯。”

“是我自己沒能力,是我自己自卑,才變著法的找你麻煩。”

“現在我想通了,我媳婦是女知青,是文藝青年,長得好看還會彈琴,十里八村獨一份!”

“我該高興的,不應該生氣的,有個多才多藝的老婆,是很幸福的事情。”

“老婆,我在想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彈的是《喀秋莎》,能在彈一次嗎?我想好好的認認真真的聽了!”

唰,劉薇茵的淚水瞬間湧落,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走,咱們去院子裡彈。”

拉著劉薇茵的手,拎著手風琴,兩個人到了院子裡。

唐傲親手把手風琴掛在劉薇茵的身上。

劉薇茵瞪大了眼睛,滿滿的不敢相信,試探著問道,“你真的想聽嗎?”

“想聽!”唐傲點點頭,“你最拿手的《喀秋莎》。”

“嗯。”

劉薇茵收回了目光,試了幾個音,然後有節奏的晃動身體,彈奏起來。

優美的絢麗響起,唐傲看著瞬間找回自信,找回尊嚴的劉薇茵,也想到了第一次遇到劉薇茵的場景。

那年,打穀場附近房子的房簷被唐傲掏了遍,抓了十幾只老家賊。

正準備回家烤了,卻發現打穀場內,一個清秀的女孩,正在打穀場裡面彈喀秋莎。

雖然穿著粗布的衣服,可週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冷傲和清靈。

和他一個農村的崽崽,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生產隊的人圍著她一個勁兒的拍手,口中還大喊著:劉薇茵同志,彈的真好。

唐傲全部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劉薇茵,這名字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