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的,魏婉芸眼皮子都跟著跳了跳。

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趙津性子爽朗敦厚,本就不是個善於撒謊之人,面對魏婉芸的追問,他垂下了眸子,避開魏婉芸的目光道:“是的,主子是有公務纏身。”

說著,他抱了抱拳,“魏四姑娘若沒有其他事情,小的就先退下了。”

他越是這樣,魏婉芸越覺得他有事瞞著她。

“且慢!”

她知道趙津聽命於顧瑾知,她也不想讓趙津為難,只道:“他在哪裡,我這就去找他。”

既然心中存了困惑,也感覺不安,魏婉芸想的,便是親自去看看。

總得要去瞧見了心裡才踏實。

誰料,聽到她這話,趙津反倒是一愣,當即搖頭道:“不必了,主子領了公差,人已經不在京都,少說也要過個三五日才回來。”

聞言,魏婉芸忍不住皺眉,“那湯藥是他親自煎煮的吧?”

若無什麼特別,又怎會將熬好的藥送過來?

直接叫藥材包好了過來,讓她這邊煎煮也是一樣的。

既然是他那煎煮好了的,藥都還冒著熱氣呢,魏婉芸不相信他已經離京。

趙津的這句話,越發讓她心頭不安。

“你若不說,我這就去靖王府找,找不到人去五皇子府,再找不到人,我就進宮去找太后,讓她老人家查檢視,他這兩日出的什麼公差。”

話音才落的,趙津臉色一白,他將腦袋別到了一邊。

“魏四姑娘,您又何必難為我。”

魏婉芸只覺得心口頓頓的疼,明明什麼都還沒有發生,但因著心頭那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來,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是疼的。

見他還不肯說,魏婉芸索性提步便往外走,一副當真如她所說要滿世界的找顧瑾知的模樣。

見狀,趙津再沒法子了,只得噗通一聲,朝著魏婉芸跪了下去。

“魏四姑娘!”

“我說!”

***

已經入夏,但今年的天氣卻反常的涼。

魏婉芸一路打馬出城,她聽不進耳畔鬧市街頭的喧囂,聽不進耳畔呼嘯而過的風聲,亦聽不進身下馬蹄聲四濺。

此時,她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顧瑾知。

趙津的話不住的在腦子裡迴響。

每過一遍,她攥著韁繩的手就下意識的加重了幾分力氣。

直到她一路出城往南,在落霞山腳下,終於追上了那輛帶著靖王府標誌的馬車一瞬,魏婉芸才終於洩了氣。

“站住!”

馬車速度不慢,但魏婉芸騎馬顯然更快。

她翻身從馬背上下來,直接一躍掠上了對面馬車。

好在駕車的流風反應夠快,拔劍的同時已經聽出來了魏婉芸的聲音,要不然,魏婉芸的腳還未沾到實處,就得先跟他打上一架。

“魏四姑娘!”

一臉驚詫的流風忙撤了按在劍柄上的力氣,一把攥緊了韁繩穩住馬兒繼續趕路。

魏婉芸已經穩穩的落在了流風腳邊,她沉著臉,“你主子呢?”

流風忙朝馬車後面遞了遞眼色。

魏婉芸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