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顧瑾知垂眸,看著近在眼前的嬌顏,語氣清冷道:“之前是因為父皇沒有料到他會做到那種地步。”

“如今,父皇既得先機,自會有所防備。”

而且,還有他在。

靖王他反不成。

且不說,他並非一個重權御之人。

他對當年的事情鑽了牛角尖,偏執成狂,如今能解開他困擾多年的執念,說不定能因此讓他放下。

即使放不下,他之前做的那些不過是為了報復天晟帝,讓他們父子反目。

現如今,他的計謀被提前識破,所做的一切也就沒了意義。

再者,他是個聰明人,現在這種局面,是跟天晟帝對著幹,一條死路走到底,還是該順勢而為,該如何做選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魏婉芸聽著顧瑾知分析得頭頭是道。

他自是比她更瞭解靖王,既如此,她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只是,想到上一世被靖王謀逆禍及的薊州趙家,她心裡還是有些膈應。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宮牆走。

見她出神,顧瑾知放慢了腳步,待與她並肩,才開口道:“我一直想問,你是不是跟我一樣?”

一樣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聞言,魏婉芸下意識頓住了步子。

她抬眸對上顧瑾知的眸子,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他對自己和盤托出,她原也沒想著隱瞞。

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好的機會開口。

既然他問了,魏婉芸便如實答道:“大抵是吧,但又有些不同。”

“我也會時常做夢,夢到前世的種種。”

前世……

話音才落,顧瑾知神色一緊。

魏婉芸轉頭,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之前你所預見的,並不是什麼未卜先知,而是那些確確實實曾經發生過的……前世。”

顧瑾知也曾有過這樣的懷疑。

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在太液池畔的那一幕,他就不寒而慄。

他不願意相信,那是前世他們的結局。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進了御花園,太液池在側。

魏婉芸定住步子,遠遠的看向那涼亭,眼睫輕顫道:“都過去了。”

這一世已經完全不同。

他們不會再走上一世的老路子。

顧瑾知自是明白。

只是,如今看著那冰涼的太液池水,他比魏婉芸更冷,更發自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