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芸連忙打住他:“哪有,我最近身子好著呢,不信你問問周大夫。”

一提起這個周大夫,魏清鑰就頓生警惕。

他才離開府上不到半個月,府裡就來了這麼一個大夫,住在明珠閣旁邊的院子不說,竟然還宣傳趙蘭心身中劇毒,不盡快找到解藥加以醫治的話,會毒火攻心而亡。

魏清鑰回到府上,還沒從這件事的驚詫和擔憂中回過神來,卻又聽得魏婉芸竟暈倒了,而且還是這位周大夫在守著。

或許是出於警惕,或許是潛意識這人讓他感覺到不安,總之他對周邵初喜歡不起來,也信任不起來。

“說不上好。”

魏清鑰尚未開口,一旁的周邵初已經從容的在魏婉芸的對面落座。

而魏婉芸也自然的伸出了手腕來,讓他診脈。

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看起來也沒有任何不妥或者越矩,但是看到兩人這般自然從容的相處和互動,魏清鑰的眼皮子都跟著跳了跳。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冷眼盯著周邵初,想從周邵初的面上看出破綻來。

然而,周邵初連眼皮子都沒抬,淡淡道:“這話,魏公子已經問過了。”

魏清鑰雙手抱胸,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是,我之前是問過了,但你不是也沒回答?”

聽到這話,周邵初垂下了眸子,沒做聲了。

他似是在專心替魏婉芸診脈,一副完全沒有被別的事情分走半點兒專注的模樣。

但事實上,他面上淡漠的表情,再加上這樣的動作,反倒像是在無聲作答——既然問過了沒搭理你,還浪費唇舌問什麼?

魏清鑰有種無形中被人嘲諷了一道的感覺。

他面上有些掛不住,只得看向魏婉芸。

魏婉芸聳了聳肩,用口型無聲道:“他就是這德行。”

周邵初明明是在垂眸號脈,也不知道是怎麼就看到了她的口型。

那一瞬,魏婉芸感覺落在腕子上的指尖都加重了兩分。

雖然不疼,但明顯是在告訴她,他聽見了。

這人……

魏婉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周邵初的手指只掐了一下,很快便鬆開。

他的目光掠過魏婉芸,落在窗前的瑞景小銅爐上。

裡面的安神香早已經燃盡,只剩下一些齏粉。

因是明空大師給的,而且每一次魏婉芸用過之後,都會做一些關於前世的夢。

是好事還是壞事她不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正如明空大師帶的話那般,這香可以緩解她的頭痛。

之前每次要搜尋關於前世的記憶的時候,她的腦袋就像是有把刀子在絞肉似得。

這幾日下來,這絞痛感明顯減輕了。

甚至她現在想起顧瑾知的時候,也不怎麼疼了。

之前她突然暈倒,翠珠應是怕她又會陷入噩夢或者被頭疼困擾,所以才焚了這香的。

魏婉芸原本沒在意,直到看見周邵初起身,朝著那瑞金小香爐走了過去。

她才感覺事情也許並不尋常。

“周大夫。”

魏婉芸皺眉,不解道:“這香是明空大師所贈,說是能緩解我的頭疼……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