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芸眸子清冷,眸光堅定。

她走至靖王妃跟前,緩緩行了一禮。

只這一次也不用等靖王妃開口,她自行站了起來,並冷聲道:“我想問王妃,什麼叫做魏家的教養?”

“今日,我們是收了帖子,應邀來的靖王府,而我五妹妹平白在這裡被人算計丟了清白,靖王府不打算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我知道,我們人微言輕,靖王妃身份尊貴,未必將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裡,但女兒家的清白和尊嚴,魏家的門風豈是你等兩句閒言碎語就能踐踏的?”

因為氣極,魏婉芸的一番話帶著鏗鏘的質地。

她懟完靖王妃,還不等她開口,她又轉身看向之前在尚未看清楚屋子裡是誰就給她下定論的眾人。

當先一個,就對上了當時聲音最大的周靜瑤。

“周姑娘好生厲害,隔著門板都能猜到裡面的人是我。”

“我實在好奇得很,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口口聲聲把狐媚子掛在嘴邊,倒是你們周家的教養更好些嗎?還是有旁人的授意?”

說這個旁人的時候,魏婉芸故意揚眸,加深了幾分語氣。

聰明的人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德妃。

但這個念頭才冒出來,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魏家四姑娘是瘋了嗎?

前腳膽大妄為的直接懟了靖王妃,後腳就在暗諷周家和德妃。

她是不想活了嗎?

同時,被點名的周靜瑤神色一怔,一張俏臉頓紅。

她自知理虧,但被魏婉芸這樣當眾羞辱,她也不甘示弱道:“明明是紅玉先認錯了人,就算我誤會了,但魏婉靜做出這也不知禮義廉恥的事情來,你們魏家還好意思說了?”

她一提紅玉,剛剛一直都被這尷尬的氛圍給迷住了腦子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是紅玉第一時間對著門裡的人叫了“魏四姑娘”,這才有了後面大家牆倒眾人推的尷尬。

魏婉芸要的也就是周靜瑤這句話。

她沒工夫搭理周靜瑤,只轉頭看向靖王妃,冷笑道:“我人明明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又是如何能篤定裡面的人是我的?”

靖王妃早在她一開口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面色就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她死死攥著身邊丫鬟的手,即使已經盛怒,但倒是好定力,面上依然保持了鎮定和從容道:“剛剛紅玉從這院子邊上經過,說是聽到裡面的聲音像是魏四姑娘,這才認錯了人。”

聽著她淡淡的回答,魏婉芸嘴角一揚,露出一抹譏誚道:“我原以為,王妃持家有度,御下有方。”

說著,她抬眸,不避不讓的對上靖王妃冷得仿似要殺人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沒想到,靖王妃也有隻聽一個丫鬟片面之詞,只一個“像魏四姑娘”就能毀了別人清白的時候。”

靖王妃:“你!”

不等她開口,魏婉芸繼續道:“我今日必要找王妃要個說法。”

不給靖王妃說話的機會,魏婉芸一口氣的說了下去。

“其一,是為我自己。”

“今日這般,即使大家親眼所見,跟我沒半點兒關聯,但人言可畏,我要靖王府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