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叫人傳出去,她在睡夢中都叫著一個外男的名字……可讓她還怎麼活?

不,哪怕是當著周邵初和寶珠的面,魏婉芸也快要囧死了。

趁著周邵初尚未走遠,魏婉芸慌忙替自己找補道:“可能是前兩日收到了靖王府的帖子,做夢就夢到了。”

寶珠自是沒有多想,她甚至還安慰魏婉芸:“姑娘身體要緊,旁的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費神了。”

魏婉芸點了點頭,不想在這裡再多呆一刻,她只想回自己的房間裡躲起來,慢慢消化這份尷尬。

外頭天光正好,明珠閣的丫鬟們早就起來了,她隔著一道院牆都能聽到明珠和明玉打趣的聲音。

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寶珠低聲道:“奴婢一早去知會翠珠了,她就在小姐房裡守著,對外只當是小姐還沒起呢。”

魏婉芸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先回去吧。”

說著,她提著裙襬,跟寶珠一起,避開了明珠明玉兩人說話的地方,挑了個沒人的角落,翻牆過去,再飛快掠上了閣樓。

一早候在那裡的翠珠,連忙將窗戶開啟,將她們迎了過去。

“小姐,您沒事兒吧?”

一瞧見魏婉芸,翠珠瞬間就紅了眼眶。

魏婉芸不解,一旁的寶珠心虛的垂下了眸子,壓低了聲音道:“奴婢跟翠珠說,小姐昨晚突發惡疾,找了周大夫看診。”

這一晚上沒回來,可不得讓翠珠擔心死了。

魏婉芸哭笑不得,安撫了翠珠兩句,才要換衣服,就聽外間響起趙蘭心的聲音:“綰綰怎麼樣了?”

因太過擔憂,她腳下的步子也走得飛快,轉眼就上了閣樓。

魏婉芸昨晚的事情當然不能讓趙蘭心知道,否則的話,哪怕趙蘭心再寵著她,也不能再這麼縱著她,怕是當即就要將周邵初攆去外院都是輕的。

魏婉芸頭疼不已。

她用最快的速度脫掉了外衫和鞋襪,躺上了床。

在趙蘭心推門進來的一瞬,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阿孃?”

就連聲音,也帶著幾分該有的慵懶。

果然唬住了趙蘭心。

“我聽胡媽媽說,你身子有些不好?”

趙蘭心眸子裡帶著擔憂,走到床前坐下,抬手就來探魏婉芸的額頭。

經剛剛那一番上牆爬窗的動作,魏婉芸身上正燙著呢。

趙蘭心有些擔憂道:“怎麼這麼燙?周大夫離得近,怎的不讓他過來瞧瞧?”

聽到這話,心虛不已的魏婉芸差點兒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燦燦一笑,回握住趙蘭心的手道:“阿孃,我沒事的,可能是昨日陪著秀秀受了些風,睡一覺就好了,不必事事麻煩周大夫。”

說著,魏婉芸垂下了眸子,避開趙蘭心關切目光,臉不紅心不跳道:“再說,就算他是大夫,也得顧及一些不是?”

聞言,趙蘭心滿意的笑了笑,低頭看著她道:“你能這麼想當然是好的,注意些分寸是沒錯,尤其是他還住在隔壁,本就有些出格了。”

然而,下一瞬,她話鋒一轉,“但生病了也不能拖,一味的顧慮和避讓也不可行,他是大夫,住在府上給你看病問診也是應該的。”

“你自己心裡有把尺子就好。”

聽到這話,魏婉芸再一聯想昨晚自己還睡在了人家屋子裡頭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心虛得慌。

但好在趙蘭心的注意力都在她的病上,沒有想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