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對他沒什麼印象不說,就連記憶跟他有關的,跟靖王府有關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再加上他們的婚事也聖人賜的,顧瑾知對她沒有感情,甚至因為這強按頭的婚事對她冷漠疏離都在情理之中的。

但之前的夢境,尤其是昨天下午的夢裡……

那個愛而不得,似乎有些偏執和瘋狂的顧瑾知讓她意外。

哪怕是在夢裡,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顧瑾知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熾熱滾燙。

而她……好像對他也並不是那般冷淡疏離。

即使因為他的粗暴和強勢而感覺到害怕和顫抖,她該是恨著他的,但她卻恨不起來。

是因為那時候她已經喜歡上他了嗎?

所以,在得知靖王府上下將薊州趙家的事情瞞著她的時候,她才那麼痛不欲生?

這個猜測讓魏婉芸的心狂跳不止。

她的感情就好似和那段記憶一起,被人上了鎖,連她自己都窺探不得。

如今,那鎖頭上應是出現了一絲裂痕,再探究下去,只等這段記憶完全甦醒,她整個都要被這感情給吞噬……

這個認知讓魏婉芸眼皮子直跳。

太陽穴也跟著突突得疼。

再繼續往裡探究一分,她的腦子就跟針紮了一般的疼。

再不能多想了。

魏婉芸忙收回了心神。

只這短短一瞬的功夫,她就因為頭疼而出了一身的冷汗。

魏婉芸嘆了口氣,叫來了外間候著的丫鬟準備熱水。

她沐浴洗漱了一番之後,才去了蘭芳園。

趙蘭心也已經起來了,母女兩人一起用過早膳之後,魏婉芸讓寶珠過來請了周邵初看診。

趙蘭心屏退了其他丫鬟,獨留了錦繡。

今日趙蘭心的面色看起來蒼白得很,神色也是倦怠的。

她抬手捂著胸口,語氣虛弱的看向周邵初道:“周大夫,我感覺今日身子更乏了些,胸口有些喘不上氣,剛剛礙於丫鬟們都在,我才強撐著。”

說著,她轉頭看了一眼錦繡,“這裡沒有外人,你且說說,我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周邵初收回了診脈的手,面色冷凝道:“夫人,實不相瞞,你這是中毒了。”

話音才落,趙蘭心微微一怔。

一旁的魏婉芸驚呼道:“怎麼可能!”

周邵初掃了一眼戲精上身的魏婉芸,語氣淡淡道:“只是我醫術淺薄,一時間還沒有能診出來夫人所中是何種毒物,實在慚愧。”

“若是能請動宮裡的御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聽到這話,幾人都沉默了。

最後,魏婉芸開口提議道:“阿孃,周大夫說的有道理,他這般的醫術都瞧不出什麼毒來,那就只能找醫術更厲害的御醫了。”

聞言,趙蘭心搖頭,氣若游絲道:“御醫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請的。”

那是給宮裡頭的貴人看病的。

魏耀宗不過一四品官,哪裡有那麼大的臉面能請動御醫。

魏婉芸皺眉,下一瞬卻又眼前一亮,她搖著趙蘭心的手,提議道:“讓姨母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