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翠珠再不敢多問,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魏婉芸有些疲憊的坐了下來,開始琢磨阿孃的事情。

趙玉寶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多時就回來覆命了。

結果跟魏婉芸預料的一樣,太夫人震怒之下,也只是讓王進科將人領了回去。

魏婉芸將房裡的其他丫鬟都打發了下去,只留了翠珠在外間門口守著。

“這兩日你幫我在暗中盯緊了蘭芳園。”

看著俯身在眼前聽令的趙玉寶,魏婉芸壓低了聲音道:“看看有沒有人舉止異常。”

說到這裡,魏婉芸頓了一下,才又開口道:“尤其是兩日之後,待周大夫這邊開好了調養身子的方子之後,你看下誰對那方子和給阿孃送去煎煮的藥最為留意。”

不知內情的趙寶林雖然不解,但也連忙點頭應下,見魏婉芸沒有別的吩咐,這才悄聲退了下去。

待裡間只剩下自己一人,魏婉芸這才輕嘆了口氣。

還好周邵初當時反應夠快,只說了要兩日才能開出幫阿孃調理的方子。

這既是託詞,也是一個陷阱。

是故意露出的模稜兩可的“破綻”。

連阿孃和她都能想到,一個普通的調理方子怎地還要兩日才能開出來。

她們會覺得不解,那個藏在阿孃院子裡的“樁子”自然也該想到。

再加上她做賊心虛,所以,待周邵初將“琢磨”了兩日的方子開過去,那人肯定會去查證……會從藥方子上看看她們是否已經發現了端倪。

周邵初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後面還提醒了魏婉芸一句,要當先找到那下毒之人。

這人思維活躍,心思也是縝密。

這一點魏婉芸不得不佩服。

只一想到現在他就在隔壁院子跟自己做了鄰居,而且還是故意套了自己的話,魏婉芸就覺得惱火。

再一想到該如何跟阿孃解釋,魏婉芸的火氣就變成了唉聲嘆氣。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魏婉芸原本還有幾分擔心,王家這次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會不會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把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傳出去,抹黑一個是一個。

所以,她還特意派了三叔去盯著。

不過這一次他們一家倒是安靜如雞。

外面沒有半點兒關於魏家後宅的訊息傳出去,不過,一大早,倒是有另外幾個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的。

而且,故事的主人公還是靖王世子顧瑾知。

據說,顧瑾知不知是得了什麼病,回京之後找了御醫看過之後,這些日子都在相國寺靜養。

據說,前日在相國寺後山,周家嫡女周靜瑤在後山崴了腳,有人看到是顧瑾知借了她馬車,還有人看到周靜瑤當時笑顏如花,含羞帶怯……傳得有鼻子有臉的,甚至有人說靖王妃都已經讓人去周家送了帖子,邀請周靜瑤過府赴宴,應是已經定下了周家這位姑娘做兒媳。

聽著三叔回稟這些訊息的時候,魏婉芸正在涼亭裡跟周邵初對坐著喝茶。

她怕周邵初怠工,所以吃過早飯就找了過來,督促著他快點琢磨阿孃的解方。

待三叔說完,魏婉芸也喝下了最後一口茶。

她抬眸看向對面拿著一本醫書在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周邵初,開口道:“你怎麼看?”

聞言,周邵初清冷的目光這才從書上轉到了魏婉芸的面上。

那一瞬,他平靜冷淡的眸子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