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已至此,再爭執下去也不會有半點兒好處,只會更丟人現眼,王蓮香只得咬牙,以退為進道:“姐姐說得極是。”

“既然姐姐願意掌家,妹妹自是歡喜的。”

面上說著歡喜,但她攏在袖子下的拳頭都要捏碎了。

她盯著趙蘭心的眼神也像是啐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將趙蘭心扎死在這裡。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她得忍。

魏耀宗沒回來,光是一個太夫人奈何不了趙蘭心不說,趙蘭心手上的那些賬冊也是她的把柄。

她在這個府上能站穩腳跟,全依賴太夫人的疼愛和信任,一旦這信任崩塌……

念及此,王蓮香忍不住轉頭看向孃家嫂子劉氏。

王家被踢出了福雲樓,自是懷恨在心,

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之下,他們才要毀了魏婉芸,從而打垮趙蘭心,再奪回福雲樓。

這些,王蓮香都是知道的。

可沒曾想,他們的計劃失敗不說,還被人抓走了重要的人證,這要是再加上福雲樓的貪墨一事,一併被趙蘭心揭發,整個王家都完了。

無奈之下,王家才想著要將擄走魏婉靜一事顛倒黑白,變成魏婉靜跟王進科有私情。

一旦從魏婉靜房間裡搜出來的東西坐實了這件事,就算趙蘭心手上有人證,他們也可以狡辯。

想到這裡,原本心情鬱悶到了極點的王蓮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轉而一臉期待的望向院門口的方向。

不多時,李媽媽同胡媽媽等人一起,當真找到了那定情詩。

身為王家獨子,王進科自幼就被寄予了厚望,從名字上可見一斑。

然而,他卻遠不如他名字那般好學上進,莫說登科及第,可能他連斗大的字都未必能認得明白。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張上,歪歪扭扭的幾個狗爬字看得人眼睛疼。

雖然醜,但卻能讓人一眼認出來,是他的字跡無疑。

只是,聽到李媽媽沉著一張臉,說出這定情詩是從魏婉寧房間的案几上搜出來的一瞬,王蓮香笑不出來了。

魏婉寧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李媽媽道:“怎麼可能!我連見都沒見過這東西!”

而且,它不是應該在魏婉靜的房裡嗎!

此時,太夫人也怔在了原地。

被所有人盯著的李媽媽垂下了眸子,硬著頭皮對太夫人道:“奴婢確實是在二小姐的房裡搜出來的,而且……”

說到這裡,李媽媽將腦袋垂得更低了,要不是因為旁邊還有個胡媽媽在,她恨不得將這東西藏起來,不被人看見。

但眼下,眾目睽睽之下,她是藏不住的。

“還有……這個……”

李媽媽將手上攥緊的東西攤開來,竟然是塊虎頭玉佩。

因為造型別致,再加上又是當年劉氏花了大價錢給王進科打造的,他幾乎是不離身的,所以在場眾人幾乎都認得。

如果說香囊還有可能出了岔子,那定情詩再加上這玉佩,簡直讓魏婉寧百口莫辯了。

她的身子幾乎一下子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