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個丫鬟婆子去了,魏婉寧的面上還依然帶著幾分委屈,只看向魏婉靜的眼神裡含著刀子。

恨不得將魏婉靜給扎死。

而同時,她心裡也有些犯嘀咕,自己的香囊怎麼會跑到王進科那邊去了,被王進科錯當成了魏婉靜的。

一想到這裡,魏婉寧看向王進科的眼神裡也帶著幾分鄙夷。

即使對方是她表哥,但草包一樣的人,根本上不得檯面。

要不是還要利用他來打壓魏婉芸,魏婉寧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

王進科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毛,他抬手揉了揉紅腫的臉頰,想給魏婉寧擠出一抹笑意來。

只是,才稍稍一動,就牽扯了嘴角上的傷口,又疼得他齜牙咧嘴。

魏婉寧看了都直皺眉。

這時候,整個院子內外都安靜得有些詭異。

主座上的太夫人發話了。

她眸子裡帶著幾分擔憂,看向魏婉寧道:“既是姑娘家的貼身之物,你就該好好收著,怎會被人鑽了空子?”

“還有,回頭屋子裡的人也該好好清算清算,不然這東西怎麼可能被順出去?就怕有些人吃裡扒外。”

這院子裡就這麼幾個人。

劉氏和王進科是她一向護著的孃家人,王蓮香和魏婉寧更是她的左膀右臂。

再加上之前寶珠的倒戈相向,這時候她話裡話外針對的是誰,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

趙蘭心神色從容的坐在那裡,面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壓根兒就沒將她這句話放在眼裡。

而魏婉芸的神情也是淡淡的。

在對上太夫人的眸子的時候,魏婉芸眯起了眼睛,笑著看向太夫人道:“祖母這話倒是有意思。”

“之前說香囊是五妹妹的時候,您可不是這樣說的,怎的轉頭確定是二姐姐的,就成了東西沒有放好,被底下人鑽了空子?”

在太夫人開口駁斥之前,魏婉芸笑道:“還有,這家裡的中饋,府裡管事的,不一直都是王姨娘嗎?”

如果底下的人出了錯,追究責任,當然是管家的事情。

魏婉芸的話輕飄飄的,直接就把這責任推到了王香蓮的掌家不嚴上。

聽到這話,王香蓮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來,紅著眼看向太夫人道:“母親,芸姐兒這話說得也沒錯,底下的人出了岔子,我自然是有推卸不開的責任。”

說到這裡,她垂下了眸子,更咽道:“可是,這麼大一家子的吃穿用度,所有的事情無論大小,都要我日夜操持,即使我再怎麼盡心盡力,但也難免有所差池。”

越說,她的神情還越發委屈了起來。

一眼看去,倒像是魏婉芸得理不饒人在欺負她似得。

太夫人最看不得她這麼委屈的模樣,她心頭一軟,連忙出聲安撫道:“我是知道你的,這些年,這個家裡,裡裡外外都是你,我們都看在眼裡。”

說著,她一轉頭,目光冷冽的看向魏婉芸,正要訓斥魏婉芸一個小輩兒,沒幫上家裡什麼,還好意思反過來指責王蓮香。

只是在她開口訓斥魏婉芸之前,卻見趙蘭心輕嘆了一口氣,面上帶著幾分慚愧道:“母親說的極是,這原是我的錯。”

難得見到心氣兒高的趙蘭心流露出這般神情,不僅王蓮香和魏婉寧,就連太夫人的心情都跟著舒暢了起來。

只是,下一剎,趙蘭心要自責的,卻不是自己教女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