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寧側著臉,寶珠正彎腰拿著熱雞蛋在她紅腫的臉頰上慢慢滾過。

“小姐,您慢點兒,不及時熱敷的話,這裡可得腫上許久的。”

聽了這話,魏婉寧這才咬牙,壓了壓怒火。

不過,她越想越氣,下一瞬竟直接抬手一把將寶珠手上的熱雞蛋給拍到了地上。

“腫就腫!”

“反正我的臉面也已經丟盡了,倒不如就這樣回去,讓祖母看看,堂堂魏家嫡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做派!”

見狀,一旁的寶珠突然扯了扯魏婉寧的袖子,壓低了幾分聲音道:“小姐,剛剛表少爺的人遞了訊息過來,已經得手了。”

話音才落,魏婉寧的呼吸一窒。

與此同時,屋頂上偷聽的魏婉芸心口也是一緊。

魏婉寧皺眉,原本豔麗的五官因為憎恨和厭惡而顯得有些扭曲和癲狂。

“我表哥得手了?”

說著,她又有些不確定,“你確定?魏婉芸身邊可是跟著高手的,他的人是如何輕易得手的?”

寶珠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但先前奴婢遠遠瞧著,那些人好像都在……夫人身邊。”

知道魏婉寧憎惡趙蘭心和魏婉芸母女,所以平時在魏婉寧面前,寶珠都不會提“夫人”二字。

這代表著正妻的稱呼,每提一次,都似是在嘲諷她,她不過是個妾生的庶女。

所以,寶珠遲疑了一下,才說出口。

不過,這一次魏婉寧面上沒有半點兒不愉,甚至得了這個答案之後,她原本猙獰的五官突然綻放出了無比燦爛暢快的笑意。

“好啊!好得很!”

“幸好今日大殿燒香求籤的人多,等趙蘭心發現魏婉芸不見了,怕是魏婉芸都不知道在天香樓裡被野男人糟踐了多少回了!”

越說,魏婉甯越是興奮。

她甚至顧不得臉頰上的疼痛,驀地站起身來,“不行,我得過去拖住她,時間拖得越久……”

說著,她已經提起了步子就要往外走去。

只是,才走出兩步,她又突然頓住步子,轉而對寶珠道:“還有魏婉靜那個賤人!你回頭給我表哥遞個信兒,讓他一併收拾了!”

“趙蘭心等會兒只顧得上找魏婉芸,怕是沒心思看顧魏婉靜。”

“等魏婉芸一出事,趙蘭心也就垮了,到時候……”

聞言,寶珠點了點頭,抬眸跟魏婉寧相視一笑。

主僕倆笑吟吟的出了門,一路去了大殿,準備拖住趙蘭心。

待兩人前腳走,魏婉芸後腳就翻身離開了屋脊。

她想過魏婉靜被擄跟魏婉寧和王家有關,但卻沒想到,魏婉靜竟是替她擋了災。

那間寮房,本是給她安排的住處。

之前她拉著魏婉靜回去上藥,怕魏婉寧再來找麻煩,還留了翠珠守著。

沒曾想,翠珠前腳去拿茶水,後腳王進科的人就潛進了寮房。

王進科的人大概也是草包,或者沒有見過魏婉芸和魏婉靜本人,所以就將房間裡被迷暈的魏婉靜和青竹,當做了魏婉芸和翠珠給擄走了!

魏婉芸知道魏婉寧對她心裡存著怨恨,恨她阿孃搶了王香蓮正室的位置,也恨她搶了她嫡女的身份。

這些年,靠著趙蘭心的嫁妝,趙家的補給,一窮二白的魏耀宗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還有魏家上下的吃喝用度……

這些魏婉寧非但沒有半點兒感激,甚至早已經懷恨在心。

連魏婉芸都沒有想到,魏婉寧竟然惡毒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