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留半點兒餘地,直接將那銀鞭朝著傅瑤的馬屁股踢去。

“嘶……”

馬兒吃痛,嘶吼了一聲,直接不管不顧,瘋了似得的突然朝前,一路長鳴並狂奔了出去。

馬背上的傅瑤原本蓄力準備甩鞭子抽魏婉芸的,結果這力道用空了,再加上她身下的馬兒突然拔足狂奔,她措手不及之下,身子被帶著一個趔趄,咔嚓一聲閃了腰不說,整個人也駕馭不住那失控了的馬。

她又疼又懼又動彈不得,還生怕被馬兒摔了下去。

便是嬌縱蠻橫如傅瑤,這時候死死的貼著馬背,也被嚇得驚聲尖叫。

那刺耳的聲音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到。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傅瑤被馬帶出去的一瞬,她的五名護衛都還沒反應過來。

魏婉芸冷眼掃過,“還愣著做什麼,不去追?”

那幾人這才狠夾了馬腹追了出去。

當中,也有人準備留下來看住魏婉芸,但轉念想著魏婉芸的身份,他們家小姐傅瑤能惹得起,他們卻未必開罪得起,便也打消了這念頭,只等追回了自己小姐再說。

待瞧見他們都走了,魏婉芸才動了動身子。

就在她腳下的地面有一片嶄新的裂痕。

若是她剛剛稍慢上一步,這張臉就毀了。

所以,這傅瑤不僅嬌縱蠻橫,還毒辣得很。

給她吃點兒教訓,以牙還牙,魏婉芸覺得不過分。

至於後面,她既然出手了,就不怕傅瑤再找上門來。

魏婉芸像沒事人一樣,重新回到了馬車上,帶著周邵初回了醫館。

周邵初還在昏迷中,而且面色越發蒼白。

魏婉芸扶著他肩膀的時候,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他身體像火灼燒似得滾燙。

她讓趙寶林將他背上了樓,就差趙寶林出城去找趙大夫了。

翠珠在一旁急得團團轉,魏婉芸看得眼睛疼,便打發了她去熬小米粥。

待人都走了,屋子裡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周邵初,魏婉芸也提步走到了小軒窗前。

不知道怎的,她總覺得心情煩躁鬱悶得很。

哪怕她才重生歸來,哪怕她已經知曉前世在前面等著她的那些算計和陷阱,但她依然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她的人生走向。

因著昨日的那場暴雨,滿樹的杏花被打落了不少,但斜探到窗臺上的這枝卻春意盎然,開得極盛。

魏婉芸看了看那杏花,腦子裡掠過的卻是昨夜夢中的那場杏花粉雨。

那夢裡出現的一幕,到底是上一世真實發生過的,還是隻是一個夢罷了?

魏婉芸不確定。

她本以為,能出現在靖王府內宅的年輕男子,又是那般氣場和做派的,應該她的夫君,靖王世子顧瑾知無疑。

可是她為何又在周邵初的身上聞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幽蘭清香?

還有,那段模糊得看不清容貌的記憶,那句綰綰……

到底是怎麼回事?

念及此,魏婉芸下意識轉頭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周邵初。

那夢裡的人……

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