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顧謹文的面色都跟著蒼白了幾分。

周琅咬了咬牙,別過了頭去,避開了魏婉芸的目光。

見狀,魏婉芸又轉頭看向顧謹文。

明白了她的意思,顧謹文輕嘆了口氣,轉頭對周琅道:“你如實說來,我算你戴罪立功。”

聽到這話,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周琅眼前一亮。

他對魏婉芸搖了搖頭,語氣裡也多了幾分誠懇:“娘娘只吩咐了我辦這一件事,至於京都魏夫人那邊,我並不知情。”

說到這裡,周琅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不過,想來以娘娘的性子,若是出手的話……必會想得周全。”

就比如今天。

為了殺魏婉芸,哪怕把他當棄子。

顧謹文的面色又慘白了幾分。

相比之下,魏婉芸倒是比他鎮定多了。

因為,她差不多已經料到了是這樣的結果。

她要多嘴問一句周琅,不過是遞給顧謹文一個對周琅從輕發落的臺階。

而她之所以救周琅,當然不是同情心氾濫。

而是她覺得,周琅固然恨她,但肯定更恨德妃。

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留著周琅,讓他給德妃添堵,為將來他周家的那一把火再澆上一層熱油!

這一層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罷了。

隨著周琅的聲音落下,氣氛越發冷凝和尷尬,顧謹文幾乎要窒息過去。

他勉力維持了最後的一絲風度,對魏婉芸悶聲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著,他一轉頭便大步離開,往日裡從容優雅的背影,此時竟顯出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來。

外面的雨在這些刺客出現之前就已經停了。

刺客們的屍體也已經被玄羽衛清理乾淨。

只這會兒的功夫,原本院子裡那些被血染紅的積水,也已經恢復了清澈。

這一切都好像是沒發生過似得。

然而,有些事,就如那射在窗臺上的箭羽,再如何抹去,也都留有裂痕。

待顧謹文等人離開了,魏婉芸才轉頭看向從始至終都是個旁觀者的周邵初。

“你說,我爹的毒要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