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溫和的顧謹文驀地轉頭,目光裡泛著冷意看向跪在地上的周琅。

“怎麼回事?”

此時,周琅心裡也是五味雜陳。

德妃那邊他是沒活路了,顧謹文這邊也不會輕饒了他。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選擇相對而言對自己最有利的。

興許抱住顧謹文這根樹枝,求得顧謹文的原諒,還能搏一線生機。

再怎麼說,他也是顧謹文的表兄弟。

既然事情已經撕破了臉皮來,若有顧謹文護著……

德妃再動手殺他,只會更加惡化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只一個瞬息的功夫,周琅心中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他沒有半點兒遲疑,就將這整件事和盤托出。

“殿下,是德妃娘娘吩咐屬下這麼做的。”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親耳聽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顧謹文俊朗的面容頃刻間就像染上了一層寒霜。

“你胡說!母妃她怎麼可能!”

自幼在他身邊做伴讀,對他的性子比任何人都摸得準,周琅知道,他這是動了真怒。

周琅咬了咬牙,抬手指了指外面眼見著逃跑無望,寧願服毒自盡也不願意被擒住的那些黑衣刺客的屍體。

“殿下若不信,可從他們身上查起。”

“娘娘豢養的死士身上的標誌,殿下應該是知道的。”

只一句話,成功的將顧謹文心頭最後一絲幻想擊碎。

他的身子微微一顫,但很快再次站穩,背在他身後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被他緊攥成了拳。

周琅怕他還不肯相信或者自欺欺人下去,動了動唇,就要開口,卻聽得顧謹文冷聲道:“夠了!”

他母妃要殺魏婉芸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因為魏婉芸的出身不能給他爭奪皇位帶來助力!

他母妃看中的兒媳一直都是手握十萬精兵的威遠大將軍獨女傅瑤。

可是,他不喜。

他自幼聽從母妃的教誨,按照她所安排的路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但唯獨這件事,他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所以,那天在慶安宮裡,他同母妃為此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