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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小屋,圖書室。

雨聲不絕於耳,座機電話撥號鍵並未按出,就被結束通話了。

與此同時。

傳來了魔鬼的驚歎。

“你!”

“你做到了!”

“甚至談不上半分貝!而是完全靜默……”

蘭迪滿是鮮血的雙手顫抖著,他仍然不敢相信,這是何等的……

他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了。

偉力!

只能這樣才能將其闡述。

這是何等的偉力!

除了這個男人之外,恐怕這世界上沒有人能稱之為硬漢了。

為了讓柯林不至於死亡,他將採血用的針管拔掉了四根,在執刑的同時令他擁有一定活力。

此時的柯林……

他沉默著,自時間到後,他的身體就抖個不停,那是一種狂暴的痙攣,如同瀕危的癲癇患者,口鼻溢血,在時間過去後,他依舊一言不發。

他的靈魂興許能夠承受。

但他的肉體,只是凡人的肉體,此刻兩者之間的聯絡都已經被剝奪似的,只有冰冷的眼神連著一具活屍般的死肉。

蘭迪厭惡於自己低劣匱乏的表達力,翻閱起波德萊爾的詩集。

“狂怒的天使像鷹一樣從空中猛撲下來。”

“一把揪住那異教徒的頭髮。”

“搖著他,說道,你應該懂得教規。”

“天使的懲罰,卻與他的愛相等。”

“他用巨拳狠揍著那被革出教門的人。”

“但這該死的傢伙還是回答說!”

“我不願意!”

維瓦爾第的管絃樂激奏著,蘭迪已經完全痴迷於這種酒神式的,從痛苦和毀滅中獲得與宇宙生命本體相融合的悲劇性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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