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

像是卸下了所有負擔,在頭部繚繞不散的陰霾全部消解。

柯林聲音顫抖,長長吐出一口氣,腦海前所未有的清明,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

伊琳娜臉上泛著苦澀的笑容,想到了什麼似的,用小刀割開一個還剩一些水的塑膠瓶,將上半截割了下來,當做菸灰缸使用。

她從辦公桌抽屜中取出一包香菸,拆開取出一支,用火機點燃深嘶了一口。

“你終於沒有任何恐懼了。”

伊琳娜平淡的說道,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所有的事都坦然布公。

柯林終於找到了他的方式,用來了斷所有事的方式。

被他人揭下面具是一種失敗。

而自己揭下面具。

則是一種勝利。

“是麼……”

柯林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竟然是恐懼麼,太過複雜,比以往所遇到過的所有問題都要更加複雜。

不是邏輯就能夠解決的事。

“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

“恐懼會令人腦分泌遞質。”

“這種芬芳會引來獵食者。”

“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

“能夠捕食你的深淵了。”

伊琳娜平靜說著。

“希望如此。”

柯林也不再廢話,轉過一些通道,來到了英格麗特的病房前,然後轉開了門把手。

和記憶中的並沒有太多不同。

依然是在自由城圖書館裡遇到的那個女人。

英格麗特發現來者有些驚異,瞳孔震顫著。

“你是……”

病床上的英格麗特有些疑惑。

“總之不是入侵者。”

這一次他沒有再暫停時間。

捕食柯林的深淵已經消失了,只是簡單的,故人的再遇而已。

英格麗特的紅髮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的光澤,無比黯淡,病容上滿是憔悴,試圖從床上坐起身來。

“不用了。”

“我很快就走。”

……

……

……

一個小時後。

“從這裡竟然能夠看到自由女神像。”

紫羅蘭驚呼著。

才發現這裡竟然是自由城舊址,只不過位置比較邊緣,離市中心隔著非常遠,但目光跨過十幾英里的土地,再跨過哈德遜河,還是能依稀模糊的看到那尊巨大的銅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