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知道什麼樣的場景最能令人恐懼,是在緊急出口標識幽綠燈光映照下的深邃通道,在緊急事件中的那些猩紅警報燈。

也如幽暗綠林中,血紅的雙眸。

人被遠古奴役,又被未來入侵。

這興許就是瘋癲的根源。

疾病。

疾病能抹除一些東西,也能突出一些東西,它在一個方面廢除,卻是為了刺激另一個方面。

疾病的本質不只是存在於它挖出的空洞中,也存在於用來填滿這個空洞的替代活動的積極圓滿中。

這就是潛淵症。

不知為何。

這些洶湧的雜念,這些內心深處的空洞,促使著海勒化身為屠夫,抹去每一個和自己相同的人,以此來填補這個空洞。

在這幾日,她的惶恐更甚。

自己是某物的軀殼。

而現在,它要收回它本就所有的東西了。

天空中下著酸雨。

當盧卡重新回到之前和柯林進行戰鬥的研究所時,海勒已經逃跑了。

他已經知曉所有正確的步驟。

知道什麼時候殺死什麼人,什麼時候做什麼。

“你到底是誰?”

鏈鋸被盧卡囚禁在一個巴掌大小的正方體金屬盒子內,這是一種第二科的科研產物,和白石鎮,聖喬治區的情況相同,也和鏈鋸進行的研究相同,是被獨立開闢出的一個小小世界。

在指定的情況下,可以用來拘禁超越物質和精神的非凡之物。

比如說禁忌物,歐泊,還有鏈鋸。

盧卡根本沒有理睬鏈鋸的問題,在逃離阿諾德的追緝中,他花費了太多力量,必須每時每刻都做正確的事情。

地面上有著不少匪盜的屍體,即使是在漢娜離開以後,這個研究所也依然有著一定的武裝力量。

對策局曾經大規模製造的特製彈藥,這些子彈的數量,足以消滅世界上每一個人上十遍。

迦納已經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他的妹妹身邊,更不知道那個防空洞的情況怎麼樣了,本來只打算離開最多半個月。

但事已至此,身不由己,不得不在盧卡的脅迫下,完成他所有的命令。

他已經對自己是否還能活下來不抱希望,這段時間以來他看了太多兇殘到極致的對決,哪怕是a級感染者,稍稍擦著一點餘波也得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