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當差,自然都有眼力見,很快,沈恆就親自出門,迎接這位中年人,到了面前之後,沈恆才拱手道:「魏公公來了。」

「不是奴婢來了。」

魏公公側過身子,露出了身後的一頂轎子,輕聲道:「小沈相公,接

駕罷。」

這句小沈相公,自然是恭維的話,不過沈恆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跪在轎子前,低頭叩首:「臣沈恆,恭迎聖駕。」

轎子簾緩緩掀開,頂著黑眼圈的皇帝陛下下了轎子,伸手把沈恆扶了起來,開口道:「你兄長,不礙事罷?」

沈恆低頭道:「回陛下,大兄這次是染了風寒,病得不輕,大夫說快則五天,慢則半個月,才能將養好。」

「嗯。」

皇帝陛下點了點頭,開口道:「朕今夜無事,因此過來走動走動。」

說著,他看向沈恆,嘆了口氣:「你都在這裡,看來他著實病得不輕。」

在建康的時候,沈恆是跟沈毅住在一起的,不過這一次搬到燕京之後,朝廷給沈恆一家賜了一座宅子,雖然距離沈毅家不遠,但是兄弟倆的的確確是不住在一起了。

沈恆微微低頭道:「大兄一下子病倒了,臣放心不下,因此過來看看他。」

說話間,沈淵也快步走了出來,跪在了皇帝面前:「叩見陛下。」

眼見著沈家人一個個走出來,皇帝上前,摸了摸沈淵的腦袋,笑著說道:「不要聲張了,讓你們家裡人各回各處去,朕看一看你爹,就走了。」

「是。」

沈淵深呼吸了一口氣,站在沈恆身後,低聲道:「叔父,您帶著陛下去見我爹,小侄去疏散家裡人。」

「嗯。」

沈恆默默點頭,一路領著皇帝陛下,來到了沈毅的臥房裡。

臥房裡,沈老爺掙扎著坐了起來,苦笑道:「驚動了陛下,臣真是惶恐不安…」

「躺著罷,躺著罷。」

皇帝對著身後揮了揮手,很快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連陸若溪也退了出去。

皇帝陛下看著臉色蒼白的沈毅,嘆了口氣:「朕那幾個兒子過來,你都不肯見,朕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因此過來瞧一瞧,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比昨天好多了。」

沈毅還是坐了起來,勉強一笑:「病來如山倒,昨天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朕本來想派太醫過來的。」

皇帝陛下自嘲一笑:「但是又覺得不太合適,因此作罷。」

他看著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沉聲道:「沈卿,這會兒朝廷正是緊要的時候,你的身體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問題。」

「陛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