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低眉道:“那個圖遠,多半不敢這麼打。”

“現在就看,齊人朝廷,什麼時候能下決心。”

“這場全面戰爭。”

沈毅仰頭喝了口酒,開口道:“我稱之為山東決戰。”

“這場仗,很可能將會決定大河之南的局勢。”

古時,江河特指長江黃河兩條河流,只有這兩條河流,被人稱為江河。

其餘,都是“水”,如洛水,淮水。

大河,自然是指黃河。

“大河之南…”

張簡喃喃重複了沈毅的話,感慨道:“子恆現在說話,愈發氣勢磅礴了。”

他也給沈毅倒了杯酒,笑了笑:“果然是久處高位,必生威嚴。”

他雖然在笑,但是語氣多少有些複雜:“現在子恆身上的氣質,我只在大父身上見過。”

沈毅微微搖頭,啞然道:“我比張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師兄莫要捧殺了。”

兩個人再一次碰杯,沈毅微笑道:“咱們師兄弟一起通力合作,打好這場仗,異日不管小弟我是什麼處境,師兄你登臺拜相,卻是跑不脫的。”

張簡仰頭一飲而盡,語氣裡也多了幾分自信,微笑道:“子恆你打完這場仗,為兄拜不拜相兩說,但是咱們甘泉書院,立時就要名揚天下了。”

“甘泉書院,早已經名揚天下。”

沈老爺自顧自的喝了杯酒,淡然一笑:“相比較於辦好甘泉書院,小弟更希望把淮安書院辦好。”

提起淮安書院,張簡一怔,隨即想起來,沈毅先前在淮安,辦了個小書院,或者說類似於培訓班的東西。

教員是從江都來的那個書呆子宋舉人,還有幾個洋人,以及幾個火器作坊的頂尖匠人。

張府尊陪了杯酒,有些好奇:“那個淮安書院,當真如此要緊麼?”

沈老爺笑了笑。

“現在我事忙,只能假手於人,等仗打完了,我會親自去盯著淮安書院的。”

張簡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他很相信沈毅的眼光,聞言想了想之後,輕聲道:“子恆的話,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將來,我要好好看看,這個淮安書院,能有什麼作為。”

“如果師兄是說考學做官,淮安書院大抵是不會有什麼作為了。”

沈毅神秘一笑。

“好在師兄還很年輕,將來說不定能看到這個淮安書院,出來一些奇怪的人物。”

………………

兗州城,沈毅住處的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