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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留孫謹,在徐州待了差不多三天時間。

當然了,這三天不只是吃飯,主要是跟孫謹介紹徐州的一些情況,讓他回去之後,能像皇帝稟報前線的具體戰況。

到了第四天早上,沈老爺親自送孫謹離開徐州。

送走了這位大太監之後,沈毅並沒有回徐州城裡,而是騎馬從徐州一路往東南奔了十餘里,在路上等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才終於在這條不怎麼寬敞的道路上,看到了遠方奔來的馬匹身影。

一共十餘騎。

等到這些人靠近之後,沈毅拿望遠鏡看了一眼,然後主動迎了上去。

距離只有十來步的時候,馬上的一個年輕人也跳了起來,大步朝著沈毅走來。

沈老爺滿臉笑容,拱手見禮:“難得見到師兄騎馬。”

馬上跳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新任徐州知府張簡。

張府尊同樣滿臉笑容,開口道:“早年任江都知縣的時候,便常常騎馬奔走在江都與建康之間,我自小就騎馬,只是後來認識子恆之後,坐轎坐車才多了一些。”

說著,張府尊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毅,笑著說道:“差不多半年時間沒見,再見面,沈中丞似乎消瘦了。”

沈毅搖頭:“師兄莫要取笑。”

說到這裡,他忽然愣住,開口道:“師兄怎麼知道,我任副都御史了?”

“朝廷已經明發榜文了。”

張簡笑眯眯的說道:“尤其是我這種要到徐州任事的官員,已經被提前告知,今後要受沈中丞節制。”

說話間,兄弟兩個人已經又上了馬匹,沈毅看了看張簡身後,問道:“師兄孤身一人前來,那嫂夫人與大侄子去哪了?”

“打發他們回於潛老家了。”

張簡開口道:“我在淮安任官,雖然有些危險,但畢竟還是我大陳境內,帶她們去淮安,還說得過去,如今到淮北來了,再帶她們,就多少有些不太像話。”

“回於潛老家,我還能安生一些。”

沈毅騎在馬上,微笑道:“這個徐州知府,應該是趙師伯給師兄爭取到的罷?”

“多半是。”

張簡微微嘆了口氣:“不過恩師沒有提起,他老人家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喜邀功。”

“師兄這個徐州知府,很金貴。”

騎馬與張簡併肩而行的沈毅,撫掌道:“這是大陳收復的第一個州府,於朝廷意義重大,將來北伐如果順暢,師兄隨軍臨時處理地方政事…”

“只要東路軍戰事順利,用不了多久,師兄你回頭一看,便會發現自己已經是山東布政使了。”

張簡被沈毅這個說法弄得啞然失笑:“還是子恆你會說話,照你這麼說,你現在已然是山東巡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