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不奇怪。

蔣勝抬頭看向趙祿,嚥了口口水之後,忽然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大將軍,我家公子說…”

“若淮河水師再不動彈…”

蔣勝深呼吸了一大口氣,咬牙道:“若淮河水師再不動彈,公子就與大將軍,還有趙家…”

“不死不休!”

聽到這四個字,趙祿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自小到大!不管是繼任安平侯之前,還是繼任安平侯,就任淮河水師總兵官之後,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他!

一個人也沒有!

而且是這種毫不掩飾的威脅!

還不等趙祿說話,站在他身後的趙涿,便已經勃然大怒,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蔣勝的衣領,喝道:“好大的狗膽,敢威脅朝廷的一品大員!”

“來人,給我把這廝拿了!”

左右士兵正要撲上來,趙祿皺了皺眉頭,喝道:“好了,都退下!”

他上前,拉著自己兒子的後頸,直接把他丟到了一邊,然後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目光裡有些惶恐的年輕人。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之後,趙祿終於冷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伸手拍了拍蔣勝的肩膀,面無表情:“你回去告訴沈七,做官不是他這麼做的,做人也不是他這麼做人的。”

“他太狂妄了。”

蔣勝這會兒驚魂未定,不過他跟了沈毅好幾年,這會兒雖然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開口道:“大將軍,我家公子,從來說到做到。”

趙祿悶哼了一聲。

“你回去告訴他,他今日的狂妄,遲早有一天會應在他自己身上!”

說罷,趙祿揮了揮手,左右將士立刻上前,把蔣勝給攆了出去。

蔣勝剛離開,趙涿便咬牙切齒道:“爹!”

“這沈七著實可惡,您剛才還不許兒子笑他!”

“可惡歸可惡,但的確沒有什麼可笑的。”

少將軍怒氣衝衝,冷笑道:“他自身難保,還派人過來噁心您!”

趙祿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兒子,緩緩說道:“你怎麼知道,沈七不是故意激我?”

趙涿一愣:“激您什麼?”

“自然是激我,把我氣到不出兵。”

趙大將軍回頭,看向建康城:“此時,咱們拖著不動,得罪的可不止是沈七…”

………………

建康,甘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