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肅心悅誠服的低頭道:“這法子,屬下想破頭,也是想不出來的。”

“凌將軍說對了一半。”

“讓齊人警惕淮河水師,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把淮河水師也拖下水來,不能讓他們一直隔岸觀火,作壁上觀。”

沉毅面色平靜,開口道:“這一次過後,齊人與淮河水師之間的默契不在,北岸死了人,說不定就會到南岸來,尋淮河水師的麻煩。”

“兩邊打起來,淮河水師不可能再繼續置身事外。”

凌肅認真想了想,然後抬頭看向沉毅,問道:“沉公,如果這兩邊都剋制住了,沒有繼續打下去呢?”

“那就看凌將軍你了。”

沉毅靜靜的說道:“你的西線防線,就貼近洪澤湖,你這邊既然沒有什麼敵人來攻,那麼閒著的時候,不妨多去北岸看一看,打打秋風。”

“打起來了,就去他洪澤湖大營門口打。”

沉老爺冷笑道:“現在沿淮到處都是內衛,他要是敢不動彈,都不用我參他,陛下便會龍顏大怒。”

“淮河水師,已經不可能不下場了。”

凌肅思索了一會兒,微微嘆了口氣,開口道:“可是沉公,這邊再怎麼鬧,估計也不會鬧大,壓力大的還是淮安東線。”

沉毅點了點頭,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這是咱們都司,從一支軍隊,成為一支精銳必須要經歷的過程,不能取巧。”

“取巧了,便永遠是現在這個樣子,沒有長進。”

沉毅看向凌肅,開口道:“自今日起,你跟薛威兩個人的防線,每三個月輪換一次,西線的將士與東線的將士,每隔一個月,便互換兩個千戶營。”

“這樣,即可以平擔壓力。”

沉毅緩緩說道:“又能讓都司上下的每一個人,都在戰場上,跟齊軍交過手。”

他回頭看向凌肅,笑著說道:“凌將軍,沒有什麼意見罷?”

凌肅苦笑了一聲,微微嘆了口氣道:“屬下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知道東線哪裡打得很苦,末將生怕自己,不如薛將軍,吃了敗仗,壞了沉公的部署…”

“要有信心。”

沉毅拍了拍凌肅的肩膀,微笑道:“除非北邊的齊人不長腦子,否則今後的壓力應該沒有之前那麼大了,這是一次挑戰。”

“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沉老爺的目光,看向的河對岸。

“咱們都司這兩萬人,要先在這戰場上,歷練成兩萬精銳。”

“然後,我便找機會,帶你們去北邊看一看。”

“就像當咱們當年剿倭一樣。”

沉毅目光堅定:“都是先難後易。”

“如今,這最難的第一步…”

“總算是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