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直接說道:“若你沉子恆因為這件事情獲罪於陛下,或者是丟了官,他們四個不好說,我陳青田,定然與你一同辭官!”

沉老爺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心說你多大,我多大?

你做了幾十年官,位極人臣了,該享的福也都享了,我才當了幾年官?

“相國。”

沉毅依舊態度堅決,他沉聲道:“這件事,非是下官能夠參與進去的,下官也沒有能力參與進來。”

這幾個議事堂的老頭,意思很明顯。

就是讓沉毅裝模作樣的去一趟淮河水師,然後回來之後,在朝會上公開稟奏這件事,公開說淮河水師沒有問題。

那麼,皇帝也就尋不到由頭對淮河水師動手了。

這種事,沉毅要是做了,那就真的是自斷根基了。

“再說了,聖人教導不可欺心。”

沉老爺拱了拱手,開口道:“下官,多謝相國厚愛了。”

“人各有志。”

陳靖搖了搖頭,笑了笑:“也罷,人各有志,老夫不為難你了,不過你回去之後,要好生想一想這件事情。”

“不要因為年輕人的一點意思,鬧到民不聊生,血流漂杵的地步。”

沉毅微微低頭道:“是,下官回去會考慮的,不過下官也有一句話想跟相國說。”

陳靖澹澹點頭。

“你說。”

沉老爺面色平靜道:“相國站在高處,應該能看到更遠的地方,也應該知道,這場仗避不過去,下官這一代人不打,下官的下一代人也要打。”

“老夫自然知道。”

陳靖點頭嘆息道:“自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終有一統的時候,只是老夫等人以為。”

“現在時機未到。”

“而且,如果真的打了起來,就更不能動淮河水師了。”

“時機到與未到,不是一兩個人能說了算的。”

沉老爺說完這句話,對著陳靖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陳相看著沉毅的背影走遠之後,默默站了起來,走到了議事堂的公房裡。

這是公用的辦公房,其他四位宰相此時統統在場。

見陳靖走了進來,年紀最大的宰相謝旻笑著說道:“陳相,那年輕人如何說?”

陳靖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