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就是鳳陽府的邊上了。”

“末將…”

他低著頭,神態恭謹:“末將護送您去殷澗鎮。”

馬車裡的沉毅澹澹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好,那我就去這殷澗鎮養傷。”

於是乎,趙涿重新上了自己的坐騎,他大手一揮,帶著的五十個人排成兩列,跟在沉毅馬車的後側方,護送著沉老爺的馬車。

殷澗鎮距離鳳陽不近不遠,一行人在天黑之前,將將抵達這個小鎮,鎮上唯一的客棧立刻被沉毅隨身的護衛徵用,夜色之中,四五個人把欽差老爺從馬車上“抬”了下來,然後把沉毅送進了客店的客房之中,緊閉門窗。

不見任何人。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沉老爺在房間裡宅了兩天,基本上沒有怎麼出門。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沉毅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優哉遊哉喝茶的時候,蔣勝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然後來到了沉毅面前,微微低著頭說道:“公子…”

他小聲說道:“有百餘騎,進了殷澗鎮!”

沉毅微微點頭,站了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等了好幾天,不就是等他來麼?你出去守著,如果趙祿親自來見我,你就放他進來。”

蔣勝點了點頭,去門口守著去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沉毅房間門口響起。

“沉欽差在這裡麼?”

門口的蔣勝看了來人一眼,大著膽子問道:“可是趙大將軍?”

門口的中年人聞言,默默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是我。”

蔣勝把房門開啟,微微低頭道:“我家公子,已經等候大將軍許久了。”

趙大將軍見狀,也很懂事,他默默回頭,看了身後了隨從一眼,澹澹的說道:“你們在外面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沒讓你們進來,你們便都不許妄動。”

“是!”

伴隨著一陣齊整的應答之聲,趙大將軍揹著手,踱步走進沉老爺養病的房間之中。

一走進這個房間,趙祿就忍不住眉頭緊皺。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輕背影,然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默默嘆了口氣:“屋子裡沒有藥味,顯然沉老弟並沒有受傷。”

他看著沉毅,緩緩說道:“沉老弟這麼大費周章,無非是要見我,如今我來了。”

“沉老弟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躺在床上的沉老爺,這才“垂死病中驚坐起”,緩緩坐了起來,他坐在床邊上,看了看眼前坐著的趙大將軍,笑了笑。

“身上雖然沒有傷,但是那場大火,實在是把沉某嚇得不輕,侯爺有所不知,這幾天沉某晚上做夢,夢裡都是那場把天燒的通紅的大火。”

“著實是嚇人啊。”

見他坐了起來,趙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這場火,應該是沉老弟你自己放的罷?”

沉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澹澹的說道:“侯爺覺得,是誰放的重要麼?”

趙祿默默搖頭,然後自嘲一笑:“不愧是經略東南的沉七郎,犬子他們那些人,全然不是你的對手。”

“侯爺這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