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怒聲道:“中了進士當了官,就對長輩這個態度!”

“何其狂妄!”

沈陵還在正堂陪著老父親,聞言這位沈三少爺默默的在老爹身邊坐了下來,嘆了口氣:“爹,老七有些話,說的並沒有錯。”

“他這個正主都還沒有開口,家裡的人都提前把錢收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我要是老七,我也不願意見他們。”

見沈徽不說話,沈陵咳嗽了一聲,低聲道:“爹,您記得老七是哪年中進士的麼?”

沈徽悶聲道:“自然記得,洪德七年。”

沈陵點頭道:“至今,也不過四年時間而已,爹…四年啊。”

“四年時間,老七已經升了八級四品了。”

“您也做過官,應當知道,這是何等的速度。”

沈徽聞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不樂意了:“正是因為他在朝中順利,家裡的人才想著拖他辦點事情…”

“爹,這就是您想岔了。”

“子恆二十歲出頭,便是正四品的品級,將來的前途何等遠大?”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咱們沈家,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幫他的了。”

沈陵伸手,畢恭畢敬的給老父親倒滿了茶,繼續說道:“既然這樣,沈家要做的,就是不給老七拖後腿。”

“就他這個薄涼性子,當了宰相又如何?”

沈徽有些不悅的說道:“安排家裡的孩童進書院的事情不肯幫忙也就罷了,爹也沒再跟他提過,現下他職分之中的事情也不願意幫忙。”

沈徽惱怒道。

“他再如何前程遠大,也跟咱們無關!”

“爹…”

沈陵勸說道:“老七將來,要是拜相了呢?”

“那咱們家就是相門了。”

“後世子孫,做什麼都會順暢許多,何必在乎眼前這些蠅頭小利?”

沈徽終於沉默了。

小老頭默默喝了會茶之後,嘆了口氣,看向沈陵,開口道:“那你說,應當怎麼辦?”

“爹如果信兒子,這件事就交給兒子去處理。”

沈徽問道:“你準備如何處理?”

“昨天來家裡參加家宴的,兒子準備一戶一戶去問,問出來了之後,該退人家的錢退給人家。”

“之後…”

“沈家就要從嚴治家了。”

“堅決不允許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沈陵低聲道:“再有這種事情發生,直接開革出族譜,將來不許進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