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步生蓮如今在他府中,但在儲君身側安插眼線,必要重罰。

元載淳瞧著窗外,隱約能看見聽竹苑,那是喬卿雲住的地方,如今被步生蓮前前後後改了一遍,早已經沒有曾經聽竹苑的模樣。

許是因為步生蓮不喜歡桃花,從前喬卿雲最喜歡在桃花下翩翩起舞,如今卻被換成了桂花。

從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快速閃過,元載淳攥緊了拳頭,眸中透露出些許遺憾。

正當他想著繼續批閱奏摺之際,外面跑來一位小廝,乖乖在門口通報後,推門而入,恭敬的跪在地上,“太子爺,瓊州進貢了一批雲錦,皇上吩咐給您拿來兩匹,您瞧瞧。”

說著,婢女迅速進來,雙手捧著一匹又一匹的布料粘在了元載淳面前,低頭弓腰遞給元載淳檢視。

輕輕瞟了一眼,男人眼神停頓,伸手摸了摸淡藍色布料,上面繡著蓮花,瞧著倒是出淤泥而不染。

“青筠郡主有麼?”

“回太子爺的話,皇上將剩下的兩匹給了青筠郡主,還有一匹給了貴妃,剩下兩匹都在爺這裡。”

“將這一匹藍色的布料,送去給她。”

元載淳伸手點了點眼前的布料,一揮手,太監趕忙應和道,“嗻。”

待到所有人退下後,流扶垂著頭,一直沒說話,心裡的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愣是給憋了回去。

“怎麼?”

元載淳同流扶,毫不誇張的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流扶一直被養在元載淳身邊保護他,現在他的眼神一變,元載淳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男人伸手放下了奏摺,抬頭倚靠在椅背上,單手敲擊著桌面,心情煩躁的很,“想說什麼就說,難不成,你也想同旁人去加練?”

“爺……”

流扶嚇得趕忙低下頭,哪裡還敢說旁的?

紫荊宮內,鍾時醒了過來,看著如同在太子府一般守在他身側的女人,心裡狠狠一顫,本想要伸手去撫摸一下喬卿雲的臉頰,下一刻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略有些無奈的收回手。

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歸是要到日後的。

鍾時暗暗嚥下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因為替鍾時治病,喬卿雲早已經累到了,單手扶著腦袋,幾乎是睡在了地上。

“小姐……”

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將原本就沒有睡得很沉的喬卿雲驚醒,幾乎是下意識伸手去摸了鍾時的脈搏,感受到恢復到了強勁有力時,才朦朦朧朧的恢復了意識。

“醒啦?”喬卿雲撐著身子,坐在了鍾時的身邊,臉上俱是疲憊之色,原本可以讓旁人來瞧著,奈何不放心,元載淳的為人她太清楚,若想要一個人死,估計這裡早就被買通了。

鍾時點點頭,強行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誰承想一不小心拉傷了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可面上的笑容沒有一刻消失,“小姐何必要自己守著,讓紅纓他們守著就好。”

雖說傷在他的身上,可看著喬卿雲虛弱的樣子,他還是不忍心。

“呵……我怕旁人不能察覺出你的惡化,就乾脆自己守著,如今感覺怎麼樣?疼不疼了?”

“不疼了,小姐的醫術一直都是最好的。”包括小姐。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含情脈脈的盯著喬卿雲,從前無名無份的時候,他只希望能夠遠遠的守護著喬卿雲就好,誰承想誤打誤撞,他居然是鄰國儲君。

如此一來,身份翻天覆地的變化更是增加了他的野心與貪心,人都是不滿足的,尤其是在兩人門當戶對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