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聲音回應她。

她的心又往上提了提,眼眶開始泛起熱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大廳,茶室,臥房,她一個個房間搜尋著,越來越焦急,呼喚的聲音也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師父,你倒是應一聲啊,師父。”

“砰!”一個茶杯落地的聲音從書房傳來。

安苒大喜,立刻往書房跑去。

果然有一個人影正斜靠在書桌旁的太師椅上。

她長舒了一口氣欣喜中帶上了一絲埋怨:“師父,原來你在這兒,你怎麼不應我?”

可是椅子上的那個人仍是不回應她,這讓她有些不安。

她慢慢走了過去,就著窗外的月光看清了那人。

正是宗媛,但卻是瘦到脫相的宗媛。

此刻她雙目緊閉,呼吸微弱,之所以靠在椅背上應該是因為沒有力氣了。

宗媛一向氣勢強盛,安苒何曾見過她此等虛弱的模樣,上前一步抱著她就哭了起來。

“師父,你因何變成這樣啊?”

“嚯——嚯——”

宗媛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一些微弱的聲音。

但也正是這道聲音提醒了安苒,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把師父帶下山去。

她將虛弱的宗媛小心地背到了背上,想到進來時受到的阻力,心中有些發愁,那可能是曾有德設下的禁制,自己可能走不掉。

情急之下,她直接用靈力打出了一道手書,先她一步往無盡城而去,若是程傑能及時收到前來支援就是萬幸了。

事實上她想得一點也沒錯,曾有德站在輕紗後面向掌門林悅彙報門中事務時就已經感受到了玉雲峰禁制的異樣。

這讓他有些心神不寧,一心想著要儘早過去看看。

往日掌門對這些瑣事從不關心,今天卻不知是怎麼了,問了一件又一件,似乎很是關切的樣子。

難道掌門開始懷疑我了?曾有德這樣想著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想引起林悅絲毫的不滿意。

從弟子修習到門中飲食,林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問了個遍,曾有德也一直極有耐性地回答著。

雖然他心中著急卻是半點沒有流露出來,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林悅才有些厭煩地揮了揮手:“夜深了,去吧。”

“是。”

曾有德恭敬地行了禮,一步步退了出去,立刻向玉雲峰踏空而去。

自從將宗媛禁錮住之後,他也是很久沒有踏足這裡了。

只一眼,他就看出有人來過,走進宗媛的房間一看,她果然已經不在了。

曾有德冷哼一聲,心裡很清楚帶走她的人是誰,但並沒有去追。

“跳樑小醜,看你們能蹦躂幾天。”

想到自己即將完成的宏偉計劃,他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他索性在月色下散起了步了,快走到演武場時,他看到了劉盈躺在路旁的屍體。

他一腳將那屍體踢得離道路更遠了些,未做任何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