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如平常般淡然地對鏡染說:“少城主,請珍惜時間。”

鏡染仍是有些不悅,但也沒再多說什麼,揮手讓兩個侍衛退下了、

少城主鏡染來了的訊息早在那婦人下跪時就傳來了,藥房裡的人四散而去,只剩下個掌櫃滿頭大汗地留了下來。

他誠惶誠恐地走出了櫃檯,站在離鏡染三尺遠的地方就開始鞠躬作揖。

“少城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鬧了一出,鐿染已經沒了閒逛的心情,她直接把自己可能會用到的十幾種藥材都說了出來,便在一旁看著掌櫃抓藥。

“言心,你說那婦人為何怕我?”

“應該是你惡名在外吧。”

“可是她在不知道我的身份之前,明明和我聊得很好的。”

言心一愣,低頭看向她,鏡染的眼神中的確是滿滿的未知欲。

“有些時候,一個觀念在腦海中形成了就很難改變,哪怕那個觀念和自己看到的事實不一樣,人們也不會相信。”

“這就叫先入為主,你的惡名傳播已久,怕是已經能止幼童夜啼,所以才人人怕你。”

鏡染聽她說完後有些喪氣:“那我以後可怎麼辦呀?”

沒等言心開口,她自己又自嘲地說:“無妨,有這惡名也不錯,至少以後我說什麼他們都會照做。”

言心知她心中悵然,這一個月相處下來,鏡染的性情自己也多少了解了些,遠不是傳言中的那般可怖。

“你會是一個好城主。”

鏡染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拿了藥,回了城主府,做了針灸按摩靈氣引導,一切都非常地正常,和平時一樣。

但到了半夜,鏡染還是發作了。

待那女侍衛著急地來叫言心時,鏡染已經有些失智了。

她披散著頭髮光著腳板,雙目赤紅、面目猙獰地在床上打滾,時不時地發出幾聲低吼,如同被困住的野獸一般。

言心從不知道鏡染還存在這樣的情況,一時間也有些無措。

她問那女侍衛:“她為何會如此?”

“應是今天遇到的婦人讓她不快,鬱堵於心所致。”

言心並不認為鏡染會是如此脆弱的人,追問道:“她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何時?”

女侍衛低頭想了想,肯定地說:“是被一個遊醫治療失敗的時候。”

“那上一次她是如何恢復正常的?”

女侍衛有些不忍地說:“是城主將她打暈,第二日醒來時便和平時無異了。”

言心看向此時的鏡染,心中滿是心疼,她應該是在意其他人對她的看法的。

今天的她對那婦人和小男孩釋放了很多的善意,卻因以往的惡名招來了恐懼和厭棄,這便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吧。

言心走過去用靈力將鏡染束縛住不讓她動,靜靜地看著她瘋狂的眼睛,慢慢訴說著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