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劉盈笑得天真無邪,“我這就試試,你說先割哪一根?”

黑衣男子沒想到這小姑娘如此聽話,忙笑著說:“就我手邊這幾根吧,它們勒得我動不了,很難受。”

“好的”劉盈果然繞到了他的右邊,發現他的右手被野草纏著緊緊貼在身側,的確是不能動彈。

劉盈舉起了大刀,陽光下刀鋒反射出刺眼的光,她堅定了眼神,一刀砍向了黑衣男子的右手。

“啊——”,一聲慘叫響起,男子喘著粗氣恨恨地看向劉盈。

“呀,不好意思,”劉盈睜大眼睛,無辜的臉上滿是歉意,“陽光太刺眼了,我沒看清。”

“我重新試試,一定好好幫你。”

接著她便住男子身上胡亂砍了很多刀,血腥氣越來越濃,劉盈也越來越興奮,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還擊惡人是如此痛快!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支配他人的快樂,不必擔驚受怕、不必看人臉色、不必畏畏縮縮,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這一切都需要感謝言心。心裡這般想著,劉盈更加堅定了要跟著言心去江家的想法。

眼前的男人早已經沒有呼吸,劉盈一把把刀扔下,對著他的頭踹了一腳,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待她追上言心時,言心已經半揹著陳氏、帶著妹妹進了村。

自從大清早江家來了人,村子裡的人都閉門不出了,生怕哪裡不小心就觸了黴頭,招來禍事。

所以她們一行人,絲毫沒有引起他人的關注,直到她們回了言家。

劉盈跑到前面推開了院門,院子裡空無一人,倒是堂屋的門敞開著,隱約有聲音傳來。

“已是晌午了,為何他們還不回來?”一個沉穩的聲音說著。

“慌什麼,他們那麼壯兩個人,還能丟了不成?興許是抓到人,路上耽擱了。”另一個聲音就輕率了許多。

言心適時出聲:“爹,我回來了。”

屋中眾人對視一眼,呼啦啦都走了出來。

言青山一眼就看到了言心身上的陳氏,推開身前的兩個江家人就衝了過來。

“翠花?”他一看陳氏的臉上灰暗之氣便已是心有所感,再伸手去探她鼻息,一下子就僵立住了。

言心知他心中悲痛,但此時有外人在場,實在不便向他細說詳情、難他勸慰。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把陳氏從肩頭慢慢放下來,交到言青山的手裡。

言青山強忍著眼淚,抱著陳氏進了屋。

江家二人卻是盯著言心不放,那個輕率的聲音原來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白麵男子,他帶著點意外地問:“你就是言心?”

“是我。”言心挺直了脊背。

“一路上聽了你的故事,我還以為是個大姑娘了呢,沒想到這麼小。有趣,有趣。”

言心並不搭話,那人便覺得沒趣了,嘖了一聲開始說正事。

“天已經不早了,趕緊去收拾東西,今天我們必須趕回江家。”

“是,大人。”言心㳟順地行了禮,便拉著劉家姐妹進了屋子。

言青山兩眼通紅,應該是已經痛哭了一場。

這沉穩的漢子剛剛痛失愛妻,又要送走自己的兩個女兒,心中不知是如何的痛苦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