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東吳舊將(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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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交州州府番禺城外,出現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簡單異常,只有兩輛馬車和一輛在頭引路的駿馬。而這行人,自然就是剛剛在城裡相遇的,交州刺史.滿寵和譙周、郤[xì]正一行人。這三位可以說是交州境內權力最大的三人,平日裡因為各自的公務都比較繁忙,也是很少能夠聚到一起的,今天也算是機緣巧合。
可沒曾想,他們三位這麼大官,出城“踏青”竟然連隨從和衛士都不帶。滿寵就不用說了,單人單騎在前面晃晃悠悠的走著。後面的兩位大儒,也僅僅只是帶了一個趕車的馬伕而已。一方面呢,說明這三位沒有太大的官架子,親民至極。另一方面,也說明交州經過了他們十餘年的治理,如今出城閒逛已經到了不用帶隨從衛士的地步了。
再看那田野之間,阡陌交通,金色的稻浪在習習微風之下,一浪一浪的推向遠方,很是祥和。
男人們在忙著割著稻穀,女人們則在他們身後將割下的稻穀捆好。待會兒男人們則會將它們,一捆一捆的搬到田邊的牛車上,然後運往家中的村中的曬穀場。上了年紀的老人們,則也在做著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給幹活的年輕人端水,或者去撿掉落田間的穀穗。此時只有三三兩兩的幼.童,是最閒暇的,他們在割了稻穀的田間,嬉鬧著、瘋跑著......好一副人間美景。
此時,滿寵已經從馬上下了地,而譙周和郤正他們二人,已經從馬車裡走了出來,三人結伴而行,在這田邊的泥土路上緩緩走著。由於他們穿著普通的常服,又沒有帶太多的隨從和侍衛,田裡的農人們只以為是城裡哪個富家老爺出城散心來了。因此,也並沒有怎麼理會他們,反而還在各顧各的忙活著自己手裡的農事。即便從他們身邊路過,他們也只是微笑著點頭示意一下罷了。
滿寵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這田野間特有的氣息,連一直微微皺著的眉頭都瞬間舒展了不少。良久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二位先生,古時聖人所說的‘天下大同’應該就如此了吧。”
一旁的郤正,輕輕的捋著鬍鬚,也是一臉舒適的說道,“是啊,太平盛世也就是如此了。只可惜,我帝國神州何其遼闊也,先不說其它,就說我交州之地,從南到北,自東到西,就兩千裡之巨。如今州內人口更是有小兩百萬之巨,你我如今看到的,也只是州府番禺城周邊的,像一些偏遠之地,和密林之中,還是有很多人連一口稻米粥都喝不上啊。大業尚未成功,我等仍需努力啊。”
郤正所說的這番話,倒確實也有一番的道理,只不過略微顯得有點兒妄自菲薄了。
他的話音方落,旁邊察覺到他的話略微有失偏頗的譙周,急忙接著話茬說道,“令先兄(郤正,字令先)的話,多少有點兒過於自卑了,伯寧將軍(滿寵,字伯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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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太過於介懷。想當初,今日的這番場景,可是你我當初剛剛南下的時候,敢想的?那時候,州里的人幾乎個個都面黃肌瘦的,再看看現在。哎!不過話說回來了,伯寧將軍,你可得向朝廷為我們二人請功啊,哈哈。”
滿寵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很快也是哈哈大笑,“哈哈哈,那是必然的,二位先生定撫交州之功,那是功不可沒呀。”
郤正也察覺到了,自己剛剛的話似乎有點兒過於悲觀了,在譙周的一番話後,也順勢跳轉話題說道,“伯寧將軍,可有發現這田野之中相比往年有什麼異樣嘛?”
此話一出,別說是滿寵了,就連一旁的譙周也是感覺有些不知所以然,那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隨即又都搖了搖頭。
郤正見狀,微微一笑後,不緊不慢的說道,“往年裡,一般到了這番農忙時節,每家每戶可是要不分男女老幼都上陣的。二位難道沒發現,今年田裡的人少了一種人嘛?”
二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終究還是譙周更快一些,搶著開口說道,“令先兄,莫非說的是,少了一些少年人嘛?”
此話一出,郤正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允南兄(譙周,字允南)說的沒錯,老夫想要表達的正是此意。自黃初元年,當今陛下登基以來,我交州之地,便遵從朝廷的詔令,開始推行興學了,雖然我交州自古困苦,不如其它州郡富裕,但是也重在安穩。自中平元年,黃巾戰亂以來,戰事就比較少。天下歸一之後十餘年,其餘各州多多少少多有一定範圍內的動盪,反觀我們交州,反而是最安穩的。
所以興學一事,其實我們是佔了光的。我交州之地,雖然窮困,但是最不缺的石料和木料了,所以各郡縣的校館,也得以很順利的完成。黃初二年,江陵王.曹植大人改良了蔡侯紙的造紙之術,它所需的河流、稻杆、石灰等物,我們這裡也不缺。黃初四年,曹植大人又研製出了雕版和膠泥活字印刷之術,這更使得教化在我交州推行了。
因此,自興學以來不過五年的光景,但是興學之事在我交州已經大有成效。別的郡縣先不說,最起碼我番禺城所在的南海郡內,十之八九的適齡少年,都可以入校學習了。因此,我等在這田野之間也才看不到他們。”
一旁的二人聞言,無不肯定的點著頭,而眼睛已然深陷在面前的忙碌的田野之中,無法自拔了。
良久之後,譙周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向一旁的滿寵問道,“差點忘了。伯寧將軍,今日此番前來找尋我二人,是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