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天夜裡,那史橫就會授首,就可以為竇居太守報仇了,高毅就興奮不已,“不知將軍,可有什麼需要下官去做的嘛?”

夏侯玄嘴角微微一勾,有些輕蔑的說道,“不用了,本將自有安排。”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夜已深,城北遼東叛軍的敵營裡早已漆黑一片,鼾聲四起。可這一片寧靜之中,偏偏有一營帳燈火通明,而且不時的傳出女人的慘叫聲。

這個營帳位於叛軍營差不多正中的位置,而且方圓五十步之內,也僅僅只有這麼一個帳篷,甚至門外連一個護衛的甲士都沒有。

這個營帳自然也就是遼東步軍統領.度遼將軍.史橫的中軍大帳,如此安營紮寨,此人的囂張態度可見一斑。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位囂張的度遼將軍自然也有他的缺陷和不足。

而此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

史橫每到一處,就會派人蒐集民間長相秀麗的女子,供他享用。

在玄菟郡,他特意建造了一座莊園,名曰“媚人塢”,就是他平時享樂所用的。

此媚人塢佔地百餘畝,極盡奢華,並有河水激流引入莊園之內。一般進了此園的女子,幾乎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即便如此,媚人塢中仍有美女千餘名。

那些女子或被剝去麵皮,或者被挖掉雙眼,在被史橫虐待殘殺之後,就會順勢扔進河裡沖走。而園外,則有一支百人的小隊,是專門負責清理這些衝出來的美人屍體的。

此人打仗雖然是一把好手,可在遼東地區早已經是怨聲載道。

只不過,百姓們忌於他的兇名,只能敢怒不敢言。而那些於他地位相當的將領,又因為公孫淵對他百般的遮掩袒護,也不能把他怎麼著。

遼東曾經有一名縣令要娶妻,可那女人恰好也被史橫看上了。他竟然率兵在那名縣令的大婚當日,把那女子強行擄走。

事後,這名縣令到公孫淵處告狀,沒想到最後公孫淵也只是不痛不癢的罰了史橫半年的俸祿,就不了了之了。

這名縣令當然氣不過,於是就憤而致仕了,並帶著全家離開了遼東,想要西行去幽州刺史府,找毌丘儉討要一個公道。

可沒想到,膽大妄為的史橫,竟然派兵在半路上,把那名縣令給截殺了,其全家老少八十餘口,無一倖免。

而毌丘儉雖然聽說了此事,可怎奈手中沒有證據,更何況那史橫乃是朝廷親封的從四品將軍,而且證人一家已經全部身亡了,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自那之後,就更沒有人敢招惹於他了。

這一次率兵西進,不過短短月餘,可死在他手上的女子,已經不下百人了。

而他作為公孫淵的步軍統領,麾下本有五萬步卒大軍。

或許是因為毌丘儉被擊敗了,而夏侯玄遠在揚州的原因,他更加的肆無忌憚了,以為幽州境內除了公孫淵之外,已經沒人是他的對手,因此只帶了兩萬步卒前來攻打涿州城。

可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見了硬骨頭,雖然涿郡太守.竇居都被他殺了,而且腦

(本章未完,請翻頁)

袋還在營外的轅門之上掛著,可不知為何,城池竟然還沒有陷落。

涿州城,城高五丈,下闊二丈五尺,上闊一丈二尺五寸。而且城外護城河綿延守護,此河寬十丈,深三丈,取拒馬河之水。

史橫率領著兩萬步卒攻打了五六日,結果除了扔下幾千具屍體之外,一無所獲。

自西征而來,一路順風順水,多少大大小小的城池都被他拿下了,沒想到竟然在這涿州城下吃了虧。他生氣了,很生氣,可依舊沒有拿下城高牆厚的涿州城。

又吃了幾個不大不小的虧之後,史橫終於暫時認命了。

他派了快馬向後方的大部隊傳令,命他們速速前來與自己匯合,然後一舉拿下涿州。

也正是因為史橫再跟涿州城置氣,因此南部其它的城池才倖免於難。如今,那快馬已經出發有兩天,想必這一兩日叛軍的援兵就要到了。

到時候將近五萬步卒攻城,即使涿州再怎麼城高牆厚,恐怕也抵擋不了幾日了,也就在這個時候,星夜趕來的夏侯玄回來了。

此時的夏侯玄正率領的三千人馬,兵分兩路,人銜枚馬勒口的向史橫的大營殺來。而叛軍以為涿州城的人早已嚇破了膽,哪還敢出城偷營啊,因此也並沒有做絲毫的防備。

黑夜之中,那燈火通明的營寨十分扎眼,雖然不時的傳出女人的慘叫聲,可週邊的營帳的鼾聲依舊此起彼伏,他們似乎已經對自己家將軍的這個癖好,習以為常了。

夏侯玄此時親率一支數十人的小隊,悄悄的摸進了敵營,並靠近了史橫的中軍大寨。他本以為路上應該多多少少還會有一絲的阻礙,可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順利。

待眾人靠近營寨之後,說時遲那時快,夏侯玄率先持刀衝進了營帳,說時遲那時快,夏侯玄貼身上去一刀就砍下了史橫的腦袋。

“夏侯玄?”

這聲驚呼,是史橫這輩子最後的一句話,他那滾落在地的頭顱上,至死還滿是不可思議,而他至死手中還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