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左大將.巫魯魯,本以為自己終將在劫難逃了,可是沒想到在自己胡亂射了幾箭之後,身後的漢軍竟然停止了追擊。雖然他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此時那還顧得上考慮那麼多,忙不迭的向北逃命去了。

只是或許巫魯魯他自己都不知道,正是他無意的幾箭,使自己奇蹟般的逃出了昇天。

所以啊,萬事只要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認命,也千萬不要放棄。正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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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郃、陳泰在與劉曄匯合之後,便在朔方與上郡邊界處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紮下了營寨。

劉曄第一眼看見張郃的傷勢時,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找隨軍的醫官予以包紮。在醫術老道的老醫官也說了,這只是普通的貫通傷,看似嚴重,其實連血都沒流多少,並無大礙。

聽到這裡,眾人方才放下心來。而帳外圍著的那群焦急的將士們,也才一個個不情願的慢慢散去了。

此時,帳內只剩下了張郃、劉曄、陳泰三人。張郃首先將今天這場戰役從頭至尾,詳詳細細的與二人說了一遍。隨後又強撐著站了起來,為自己今日的魯莽,向二人抱拳賠了一個禮。嚇得二人慌忙站起身來去扶張郃,免得讓他再次摔倒受傷。

隨後,三人開始正式商議起了近日的戰事和局勢。

作為主將的張郃,率先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和看法,“自穿過長城北上以來,我軍一路上拔掉了敵軍的無數斥候小隊,本想著藉此尋找戰機,悄無聲息的突襲一番。

今日碰見左大將.巫魯魯,屬實意料之外之事。不過此次讓巫魯魯僥倖逃脫,他返回之後,定會有所防範,不過也並無大礙。

兩日前,左路軍的徵北大將軍.曹彰派人來信了。信使告知,自行中路軍在襲破了定襄、雲中兩郡之後,五原郡的胡人已有警覺,早在數日前慌忙退兵,進入朔方與那左賢王.劉.豹匯合去了。

故,穩妥起見,與我等約定了七日之後共擊匈奴。屆時待我們兩路大軍,以夾擊之勢攻入朔方,活捉劉.豹之後,便可以揮師北上直搗匈奴王庭。

按照時日來講,此時的中路軍應該也已經進入朔方境內了按照時日來講,此時的中路軍應該也已經進入雲中境內,估計也快到朔方郡邊界了。

所以今日即使我等抓住了巫魯魯,也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奔襲朔方了。

哎,唯一可惜的的是,我們左路軍本可以作為一支奇兵的,可是現在提前暴露,也就只能行光明正大的陽謀了。”

劉曄聽完張郃的分析之後,微微點頭,接著說道,“老將軍,也無須太過於自責。正所謂‘白璧微瑕,瑕不掩瑜’,稍稍有些差強人意也是好的。

想那匈奴左賢王劉.豹麾下,原本有兩個角王,六個萬騎長,共計十萬鐵騎。一時間,可謂威風無兩。

可後來,又如何?其麾下的原左大將.申屠隆戰死新興城;右大將.師廬被叛變的同袍殺害,慘死長城腳下;東胡盧王.金櫟貪生怕死,也終被老將軍斬殺;姑夕王.單賓,在定襄郡歸降我朝;左大都尉.洛川都在雲中郡,被曹休的虎豹騎削去了首級。

時至今日,也僅剩了現左大將.巫魯魯、右大都尉.劉不儉、左大當戶.冒脫、右大當戶.赫連四個萬騎長,共計四萬兵馬都不到了。

此非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邪?

而我左路、中路大軍加起來,能戰之士最少還有數十萬之眾。天命在我大漢也!”

說著說著,那自豪和興奮之色,情不自禁爬上了劉曄的臉頰。

他一邊捋著下巴那一撮兒花白的鬍子,一邊繼續笑眯眯的說道,“想那徵北大將軍的左路軍有八萬大軍,甚至還有虎豹騎相助,也不過是堪堪滅了胡人兩萬騎兵,殺了一個萬騎長,降了一個姑夕王,收復了定襄、雲中兩郡之地而已。

而我左路軍雖然只有三萬餘騎兵,可也活捉了一個東胡盧王,滅了一個右大將,而且也收復了上郡、河西兩地,我們功績並不比中路軍差。就在今日老將軍老當益壯,還差些活捉了那匈奴左大將.巫魯魯,真正算起來的話,我們的戰績反而還要多上一分。”

劉曄說這話,自然是另有深意的,無非是想著說,張郃的功勞並不比那曹彰差,戰後論功行賞的時候,這北地邊軍的統帥,由不得他曹家一家說了算。

一旁的陳泰,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但是並沒有表露出什麼,只是眼底不經意的閃過一絲不悅,不過轉瞬即逝,心中卻不免暗踹道,“得加快執行那個計劃了!”

張郃聽完劉曄的話,雖然平日裡不喜他人吹捧,可剛才的話語也卻是事情,心中不免暗喜,但嘴巴上依舊還保持著那份謙遜,“子揚(劉曄,字子揚)兄過獎了。當下談論軍功,不免有些未時尚早。當務之急,是時刻加強與中路軍的聯絡,所有事宜,且待滅了那大單于.師弘邪再說。”

陳泰見狀,也順勢說道,“老將軍所言有理,細算路程,我大軍所在之地距離朔方郡那劉.豹的部落,也不過區區兩三日腳程。距離與中路軍的約定也還有兩日,也正好讓兵士們養精蓄銳一日,後日一早,我軍北上,直搗匈奴左賢王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