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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將.巫魯魯見半個月都沒有河西郡與上郡的訊息了,便屢屢向左賢王.劉.豹進言,主動請纓想帶人馬向南查探。劉.豹則覺得冒脫有點兒過於的小題大做了,因為這個時候正是部落內祭天的日子,所以比往日吃上幾日聯絡,也並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又無戰事。

但最終熬不過巫魯魯的執著,最終還是同意他去了,但是隻允許他帶五千騎前往。冒脫心想,五千騎也好,遇上敵軍,即使無法戰勝,想必脫身還是不難的。於是便欣然領命,在次日清晨,率領這五千騎兵南下了。

好巧不巧,就在日上三竿,巫魯魯率兵剛剛走出朔方進入上郡之時,他的一支斥候小隊竟然與張郃前鋒部的斥候相遇了。

結果顯而易見,一個有準備,一個沒準備,最後自然是漢軍這邊死了一個,輕傷兩個,而巫魯魯的這支小隊則是全軍覆沒。

而張郃的這支斥候小隊為了保險起見也並沒有全員貿然深入,而是在草草料理了敵人的屍體之後,派一位輕傷的兄弟把那個陣亡的同袍送回去報信,而其餘三人則繼續悄悄向北刺探訊息。

果不其然,三人繼續向北走了不過區區三十餘里就遇見了巫魯魯的騎兵,在查清了敵情後,趁著敵人還沒發現自己,撥轉馬頭就向南狂奔。

在向南狂奔了五十里,終於碰到了張郃的先鋒部隊。

張郃早已從那名提前返回的斥候口中得知了北方有匈奴部隊的訊息,根據其斥候小隊的規模推測,這支騎兵的人數絕對不會超過一萬,因此在安置了那名戰死的之後,便率軍開始向北突襲,並派快馬向坐鎮中軍的劉曄和陳泰傳遞此間訊息。

劉曄、陳泰在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唯恐張郃有失,也急忙率主力向北奔襲,接應張郃。

而如今斥候小隊剩餘三人的迴歸,更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

小半個時辰之後,兩軍相遇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張郃自膚施一戰之後,求戰的慾望日益心切;而冒脫自然也想著替那戰死的申屠隆報仇。

遙望南面漢軍中“張”字的大纛,巫魯魯咬牙切齒道,“張郃匹夫!!!”雖然申屠隆是被曹彰率兵斬殺在新興城,但是作為匈奴部落高階將令的巫魯魯自然也知曉,這位漢軍之中成名更早的老將張郃。

而張郃看著北面匈奴陣中那面“左大將”的旗幟,反而興奮異常。

他自然知道,在申屠隆死後,右大將.巫魯魯就順位成了新的左大將,心中不禁暗喜道,“曹須兒那毛小子,殺了一個左大將.申屠隆,今天老天爺又給我張郃送來一個新的左大將.巫魯魯,這是老天爺對老夫的眷顧啊,唯一沒中不足的對面只有區區五千人馬,還不夠自己過癮的呢。”

巫魯魯在檢視了一下對方的人數之後,發現雙方人數都相差無幾,也便不再猶豫。

幾乎實在同時,兩軍陣營中響起了衝鋒的號角之聲。兩軍誰也沒有花裡胡哨的陣型,都擺出了簡簡單單的最適合騎兵大範圍衝擊的扇形陣。

只見這草原之上兩個巨大的扇面開始衝擊了。

齊射、對沖,自然還是這些老掉牙但卻又不失威力的戰法。

巫魯魯在看見對面人人可以奔射的時候,眼睛微微一眯,心中不禁一驚,暗暗道“馬鐙。”但是並沒有退縮或者改變戰略。

他自然是知道消滅申屠隆的“虎豹騎”就是因為人人配備了馬鐙之後,才戰力更勝從前的,自己偏不信這個邪,今日就要試一試這鐵馬蹬的威力究竟如何。

只見他大聲向士兵們喊道,“都散開”。騎兵如果分散開來的話,那威力肯定會大大折扣,但是同樣也會減少在這漫天箭雨之下的損傷。能在兩軍相距不過一箭之地的時候還能想到這樣的辦法,也著實難為冒脫了。

雖然如此,但是經受了兩輪奔射之後的冒脫部隊,還是折損了一千多人馬,而張郃這邊也損失了二百餘人。歸根究底還是因為真正能夠“奔射”的人還是太少了,即使是打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五千人中,能做到的不過也才區區二百人不到。

看著身旁一個個墜落馬下的族人,冒脫幾乎咬碎了滿口鐵牙,那些可都是他朝夕相處的族人,都是他一步一步帶出來的精銳之士,可兩軍還沒有真正的衝殺,就這麼憋屈的死了。

“殺.......”

巫魯魯一聲大喊,依舊氣勢如虹的向前衝殺而去。

很快兩軍就攪和在了一起,巫魯魯所帶領的這五千人馬果然不負精銳之名,雖然已經摺損了一千多人,可是對上張郃這五千人人配備鐵馬蹬的騎兵之後,氣勢上也竟然沒落下風。

雖然雙方參戰人數並不多,但是氣勢卻絲毫不弱。一時間,兩軍殺得天昏地裂,難捨難分。

廝殺聲、吶喊聲、慘叫聲......滿滿地充斥在了這片草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