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費禕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此時,王平聞言站了出來,朗聲說道,“刺史大人,末將以為成都侯所言甚是道理。昔日武侯在時,南蠻山民禍亂不止,所以才有了這釜底抽薪的‘無當飛軍’,現如今確實不益再將他們遷回。”

一旁的眾人,包括鍾會和郭淮在內也都愣住了。鍾會心中不禁納悶,這“無當飛軍”是當年舊蜀戰力最強的主力軍之一,可以說是舊蜀臣子手中為數不多的王牌了,這王平又要耍什麼花招?

“末將也以為,將其遷往漢中一帶比較穩妥,只是‘無當飛軍’蠻夷未開,不服王庭教化,管教一事甚為勞心費神。不過末將統帥此營,駐守漢中多年,願擔此重任。”

王平果然狡詐,並沒有正面應對這個問題,而是選擇了偷換概念。想動“無當飛軍”可以,那就把我也調往北部,如若不然,恐怕別人鎮不住這群驕兵悍將。

“諸位大人,末將郭淮這廂有禮了”,一旁的伏波將軍郭淮很合事宜的站了出來,“想我西涼軍中也有羌兵萬餘人,末將也曾統帥羌兵鎮守雍涼多年。不知那南蠻兵與西羌兵相比如何?王平將軍辛勞多年,這等勞心費神的管教之事,末將願替將軍效勞。”

你王平不是說沒人可以制服那“無當飛軍”嘛,那我郭淮就來試試,無論如何也得把你的這營人馬調走。

一時間,大堂上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眼看著雙方人馬唇槍舌劍的各自出招,場面漸漸變得不可控起來。

作為第三派的鄧芝站了起來。

在大堂上所有人當中,他年齡最長,資歷最老,無論是舊蜀同僚的費禕、王平,還是後進的西來將令鍾會、郭淮,只要不涉及到不可調和的利益相爭,多多少少都得給他三分薄面。

這個關鍵的時候,鄧芝出來做和事佬,自然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

只見鄧芝鄧芝雙手一拱,抬首掃視一圈,平靜的說道,“諸位大人、將軍,老夫這裡有一策,還請諸位一聽”。

眾人見到鄧芝這麼說了,也就暫時不再言語,細聽他道來。

鄧芝見眾人不再言語,接著說道,“依老夫愚見,‘無當飛軍’本就是當年武侯為了削弱南蠻各族豪強而特意組建的,如今好不容易引誘他們北遷了,著實不宜再把他們遣回南中。”

此話一出,鍾會、郭淮的臉上頓時洋溢位了笑容,而相反王平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鐵青。

就在此時,只見鄧芝又說道,“不過,‘無當飛軍’確實驍勇,不是一般的將令恐怕還真降服不住他,郭淮將軍遠道而來,雖說麾下也常年統帥有萬餘羌兵,可羌兵和南蠻兵畢竟還是不太一樣。”

這一下,其餘兩方人馬反而都開始納悶了,這老爺子到底是想幫哪邊啊?

只見老鄧芝,一邊捋著胸前白白的鬍子,一邊自信的說道,“早年間,老夫也曾隨武侯征伐沙場數十年,即使那‘無當飛軍’,老夫也自信不在話下。再者說,南蠻兵入伍無非是為了財物而已,我巴郡、涪陵二郡,雖說民力不豐,但養他五千南蠻士卒和他們的家眷還是綽綽有餘的。南蠻之地不比其它,蠻荒未開,老夫遠調派八千精銳,輔王平將軍共安邊境,共推‘軍屯’。”

眼見堂內變得靜悄悄的了,“益州百姓苦於戰亂久矣,我巴蜀之地本是沃野千里,天府之國。現如今,又如何?人口凋零,百業待興。堂堂一個大州,戶不過二十八萬,人口不過百餘萬。連年戰亂,人口已經喪失了十之有七了,這還是那天府之國嘛?你我身為大漢的守疆之臣,這難道就是你我所憧憬的天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