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接過裝有密信的竹筒之後,上面隱隱還有曹休的體溫。

只見這竹筒長約六寸,一端是封閉著的,另一端用特殊手段進行了密封,且貼有細小的封條,著實沒有開啟過的痕跡。

曹彰從中抽出密信,只見一行的俊逸隸書頓時映入眼簾。

“黃鬚吾弟,見信如晤。數月未見,為兄甚是掛念。

此次匈奴南犯一事,父親和兄盡已知曉。此番匈奴勢大,吾弟務必小心。皇帝於朝堂所做不雅之事,吾弟萬不必憂慮,只要有父親和為兄在,北地三軍統帥就換不了別人,弟便可安枕無憂。

至於北地諸軍所需糧草餉銀等一眾之物,為兄定會親手操持,予以排程,必不會誤了時機,吾弟只須顧好前線戰事即可。

為兄擔憂汝之安危,深思熟慮之後,與父親商定將虎豹騎全營六千餘騎,盡數交予汝手,隨你調遣。”

看到這裡,曹彰不禁紅了眼眶,虎豹騎乃是父親的近衛騎兵,幾十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他。而如今朝內局勢動盪,危機重重,為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父親和兄長竟然不顧自身安危,將視若曹氏身家性命的虎豹騎給了自己。

礙於眾人在前,曹彰並沒有做出太過的舉動,稍微閉了一下眼睛,接著看信。

“此次虎豹騎北上,帶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大殺器,這是荊州子健小弟(曹植,字子健)嘔心瀝血所研製之物,文烈自會告知。

望黃鬚小弟多加珍重,早日凱旋歸來。

兄必出城三十里,接吾弟回家。

兄曹丕,建安三十五年,五月初三。”

曹彰看完書信之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閉目安神了許久,才緩緩睜開眼睛,恢復了往日那個波瀾不驚的大將軍。

隨後掃尋了一圈,笑著對曹休說道:“文烈,吾兄在信中說道,此次虎豹騎北來,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大殺器?還不帶我一觀?”

曹休低頭嘿嘿一笑道:“將軍請隨我來。”

曹彰笑罵道:“你個臭小子,還給老子賣關子。”

隨後眾人一同來到了營中校場。

只見場中數十名虎豹騎正在進行著常規的馬術訓練,一眾人馬繞場飛馳,時而旋轉騰挪,時而協力衝刺,精銳之命當之無愧。

忽然場中出現的一幕讓曹彰驚訝的差點兒連眼珠子都掉在地上。

只見場中那數十騎在射靶之時,竟然人人“奔射”而過。

這...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人人可以奔射?

虎豹騎精銳不假,當然營中也不乏可以“奔射”的極品騎士,但這人人都會“奔射”,已經超出了曹彰的認知範圍。

曹彰愣住了,許久才緩過神來,一旁的曹休看到大將軍這一副呆愣的模樣,心中耶諾之意頓時得到了滿足。

不過曹彰不愧是身經百戰,很快也就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這場中騎士人人可以奔射不假,但是他們好像並不是像往常那樣雙腿夾緊馬腹,蹲立起來進行奔射。場中眾人奔射的時候,雙腿好像還在晃動,彷彿像是踩在什麼東西上,借力站了起來。

再仔細一看,曹彰終於發現了此問題之所在,他在騎士們的腳上發現了那奇怪的“馬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