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還政於朝 第五章 春風十里楊柳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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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城外,十里官道,微風習習,楊柳依依。
那河畔翠柳之下旌旗飄飄,鮮衣怒馬。
隊伍為首三人遠離眾人,圍一石桌而坐,一人沉穩儒雅,一人威風凜凜,一人風度翩翩,正是那曹氏三兄弟,曹丕、曹彰、曹植。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二位賢弟此次回京也有數月,此間事了,也該返程了。此次屯田事宜,乃是本朝第一次重大政令,二位賢弟務必要多加小心珍重。”
“子健,荊襄自古以來便是重鎮,我兄弟三人,你帶兵最少,我已安排文欽在樊城等候了,吾弟聰慧,屯田事宜二哥是不擔心的,但帶兵打仗並非你所長。文欽在江淮之地素有威名,軍旅之事你皆可安心問策於他。”
曹植,字子健,曹操四子,文采斐然,出口即是文章,當時世人皆言“天下有才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與兄長曹彰分別擔任徵北、徵南兩大將軍,是現如今曹氏宗族最為位高權重的重臣之一。
“黃鬚小弟,北地民風剽悍,更是我大漢北方門戶,何其重要自然不必我多說,汝自幼隨父親出征,頗知兵法,軍旅之事自然不在話下。但民政事務,乃你之所短,所以二哥將計就計安排了陳群長子陳泰做你的屯田副手,此子雖然年輕,但是你二人共事多年,自然相之甚深,此子才華不用為兄多說了。”
陳泰自幼求學於荀彧門下,荀彧也頗為愛惜這位學生,將此生所學傾囊相授,後來費盡心思將其安插在曹彰身旁多年,卻不知他竟是曹氏門下,不知荀彧得知之真相後又會作何感想?
“二哥珍重,我兄弟二人不在,父親年事已高,就拜託兄長了”話從曹植口中說出後,顯得有那麼一絲絲的淒涼。
“二位賢弟,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還有為兄和父親為你們撐腰,萬不要委屈了自己。”
“二哥...走了....”
曹彰終究還是那麼的直爽,率先騎馬絕塵而去,身後親衛騎兵隨即策馬跟上向北而去了。
“二哥,那司馬懿雖有鬼才,但此人鷹視狼顧之相,恐不會久居人下,小弟並非妒才,還望兄長多加小心。”曹植本打算要走,突然想起了這些,又撥馬迴轉告知曹丕。
“子健所言,兄長怎會不知,只是當今亂世方終,正是用人之際。我自信比他更長壽,倘若我天命不久,也必會在西歸設法除掉他,以保我曹氏後代安穩。”
曹丕推心置腹的跟曹植說道,雖然曹丕對司馬懿頗為看重,但他也深知“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淺顯易懂的道理。更何況曹彰、曹植兩兄弟,一文一武皆有大才,正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
當今天下軍權、政權隨多在曹氏、夏侯兩族手裡,但是畢竟各位叔伯和父親年事已高,且夏侯惇、夏侯淵兩位叔伯,一位戰死沙場,另一位因病撒手人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所以他才會不惜與父親對立,在朝堂之上儘量斡旋,為兩兄弟爭得屯田重任。
慶幸的是,多年來,兩兄弟也不負眾望,在北地和荊襄江淮一帶頗有建著,也使得即使是從不假公濟私的父親,也未在這件事上多家阻攔。
“兄長珍重...時辰不早了,小弟也該啟程了...”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駕....曹植也策馬向南而去了。
兄弟三人,天南海北,只留下了曹丕一人在原地眺望,止到再也看不見二人的背影,才驅馬回程。
世人皆以為離開的人是痛苦的,卻不知真正痛苦的是那留在原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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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吳舊都建鄴,刺史府內,黑壓壓一群人正在跪迎聖旨。
為首一員老將,身穿一品武官大紅朝服,頭戴高山冠,身形健碩,氣度宏偉,雖白髮蒼蒼,但精神神卻絲毫不弱於年輕人,正是那車騎將軍曹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