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對方知道的應該不多,如果單單是那個女人來告密,才懷疑自己,那女人知道的也並不多。

而永山齊真正的目的,還是看中自己的醫學能力。

一方面對自己不信任,一方面不爽自己替別的幫會成員醫治。

特別是,剛才酒店外爆發了火拼,眼下控制自己,不給瓦崗寨的治療,就是他們想要的。

對方戰鬥型仿生人,應該只有兩隻,這東西,貴到離譜,三合會能擁有一隻都出乎意料了。

以自己的義體,配合戰術時間,要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思慮過後,陳博兩手一攤,不禁悲從中來:

“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還能怎麼辦。”

“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唉。”

正常來說,陳博應該也稍微反抗一下,因為即便是個自然人,遇到這種情況,明知不敵,也要死命跑。

但是陳博不能吃槍子兒啊,一開槍自己奢華的義體就會暴露。

“不過,我只有一個條件。”陳博說。

“切,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老張顯然壓抑了很久的怒火,莫名其妙當了人家的侄子,此刻語氣頗有敵意。

永山齊擺了擺手,淡然問道:

“什麼條件?”

陳博指著那個腦袋底下就是腳的女人,心疼地說:

“這個女人太可憐了,還她自由吧,你們如此對待一個來投誠的女人,不怕手下看了寒心嗎?”

“你懂什麼?”妙麗緊了緊手中繩子,將那女人扯的一顫,不屑地道:

“是她貪得無厭,以為自己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企圖要挾會長索要更多。”

“完全沒學會如何跟人打交道啊,這樣的人,活著也只配當個玩物。”

“再說,她現在這副模樣,出去又能做什麼。”

妙麗此刻對陳博,已經沒有任何一點點尊敬,她不需要再偽裝,反正陳醫生很快就會是個工具。

陳博依舊聖人般的表情,堅持道:

“那至少別這樣,像對待狗一樣拴著她,她是個人啊,”

“作為醫生,實在看不下去這樣的畫面,至少,也該讓她聞聞花香,見見園子裡的星光吧。”

說到這裡,陳博頓了頓,彷彿猶豫許久才鼓起勇氣:

“否則……否則,我會想方設法自殺。”

永山齊雖然對陳博的這個條件有些意外,還是同意道:

“好,我答應你。”

見會長這麼說了,妙麗也就不情不願的,解開女人鼻子上的環。

反正這副模樣,也跑不出三合會總部,就當作院子裡的擺設吧。

見此,陳博兩手一攤,一臉悲切的等待接下來的厄運。

“把這個聖母帶去地下研究室,莫主任明天就會來替他改造。”老張一聲令下,帶頭和幾個手下一起,壓著陳博就走。

陳博雖然不是個惡人,他自然也不可能是什麼聖母。

穿過幾道院落,他的餘光留意著每一個角落,將這地理位置暗暗記在心裡。

最後來到一處通往下層的樓梯口,下樓後,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及其恐怖的畫面。

整面牆的架子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低溫儲存箱,在綠色與紅色的昏暗光線中,詭異又令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