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廢料價,怎麼也能打個四五百星元吧。

於是走過去,撿了起來,這一隻垃圾,大概就夠完成今天的份額了,運氣不錯。

“那是我先發現的!”

隨著一聲咆哮,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從半山腰衝下來,一把奪過陳博手中的腿脛。

他一副凶神惡煞要拼命的模樣:

“是我先發現它的,我可跟著它跑了一大段!”

男人的兇狠一看就是故意擺出來嚇唬人的,越是瘦弱越要強行裝出一副狠樣,這是地下城生存法則之一。

“行吧,它是你的了。”陳博攤開掌心,不欲爭搶,畢竟,跟這些最底層的人計較什麼呢。

男人也不再多言,將腿脛丟進背上的麻袋中,返回高處繼續幹活。

陳博乾脆在垃圾堆腳下找個地方坐下來,拿出自帶的空罐子把玩,悠閒地看著他們幹活。

他的狀態,與這些人格格不入,時不時引起流浪者好奇側目。

約摸過了三十分鐘,就在陳博想換個姿勢繼續摸魚的時候,金字塔尖似乎傳來輕微的異響。

流浪者們大多在半山腰拾取,導致中間部分斷層,無法支撐塔尖的重量。

頂上大量的垃圾發生傾斜,就如山體滑坡似的,立即壓了下來。

正在幹活的流浪者們發現了,四散逃開。

仍有兩人躲閃不及,被埋了進去,期中一人正是剛才凶神惡煞的瘦弱中年人。

另一人,雖然沒有看清是誰,但此刻正在奮力刨挖的青年,是那老婦人的小兒子。

不難推斷被埋的就是他哥哥。

滑塌停止後,弟弟趴在那裡,一邊喊著哥哥的名字,一邊手腳麻利的扒拉開垃圾。

兩人被埋的都不深,他很快就發現了哥哥。

只是被一張斷了腿的厚重桌子給壓在底下,弟弟漲紅了臉,不斷推著桌子一角。

由於立腳點太過鬆散,好幾次也沒成功。

他又試著抽取桌子下面的垃圾,從側邊撈出哥哥,結果下方抽出來,桌子又向下壓了壓。

別的流浪者在安全的地方靜靜站著,看著他。

那張桌子大約200斤重,多個人合力一推,也就能救出人來了。

但那些人只是站在原地,表情麻木,他們的穩靜和弟弟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層不變的勞作已經磨去他們對生活的期盼,日復一日只為果腹,見到旁人有難,也無動於衷。

按理說這大塊的桌子等物件也能賣錢,但它們太重了,只能作為次選。

優先選擇還是那些體積較小,輕便值錢的東西。

弟弟著急,抬頭張望,被他目光盯上的人,紛紛撇過頭去,或若無其事的繼續幹活。

弟弟看到陳博,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救救我哥哥吧,否則,我一個人無法照顧母親,求求你。”

陳博也看著他,如果上去救人,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能力。

隱藏在這裡,當一個誰也記不住想不起來的透明人,才是對計劃最有利的。

可是……

“唉……”

陳博嘆了口氣,站起來,幾步來到弟弟身旁,說道: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使勁。”

弟弟雞啄米似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