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於此,天子環視一圈在場武勳將帥:“水師擴編甚廣,兵將空缺,武院水師科近來會在各軍中招募學子,兵將皆可報名參加……”

簡短几句,天子便強硬將事情定下,李定國及幾位水師將領,也是忍不住的大鬆一口氣。

緊接著,天子卻是話鋒一轉,將話題完全偏移了水師之事。

“水師擴編,當是長久之策,非是一時之功。”

“當前國內重心,在於農商。”

兩句話,卻是讓在場武勳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水師非時一時之功,這自然是清楚。

數支主力水師的擴建,要多少時間,參考江南與登萊水師,便清晰可見。

在海量的人力物力支撐之下,大恆幾個船廠日夜不休,這麼多年時間,才讓江南,登萊兩大水師成型。

縱使如今天下一統,但要從無到有再編制幾支主力水師,顯然也絕不是一兩年能夠完成的事情,光是編制之事,恐怕就得折騰個一年半載,更別說船廠,戰船了。

而國內治理,農與商……

這軍政分離之策,剛剛定下,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好在,天子並沒有在場武勳疑惑太久,便再次出聲:“雖說重心不在軍事,但兵事也不能放鬆。”

言語之間,天子之目光,在輿圖上流轉,最終,看向了西南,西北,及正北三地。

“西南,西北,草原,這三個方向,便是當前即以後陸地兵事之重心所在。”

論至本職之事上,原本神色各異的在場武勳,神色也大都鄭重了起來。

“西南邊陲,主要是雲貴之地。”

天子看向已經起身的嚴順:“西南邊陲,土司林立,先以穩為主,以點帶面,修繕道路……”

“臣明白。”

天子簡短几句後,嚴順心中立馬瞭然,正如他之前所想,軍事重心,短時間內,並不在雲貴,而在北方。

正如嚴順所想,天子在簡短定下雲貴之地的政策方向之後,便指向草原及西北之地。

天子之目光,也看向了其餘三位國公,靖國公,遼國公,定國公,皆是在北疆鏖戰多年的三軍統帥。

見此,三位國公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出聲之人,卻是連天子都沒預想得到。

“稟陛下,林丹汗多次統軍南下掠我大恆邊疆,卻屢屢無寸功可言,反倒是損失慘重。”

“如今之草原,經去歲寒冬之摧殘,多個大部不服林丹汗管轄,互相征伐,如今之草原,亦是多有混亂,草原再次分裂亦是大勢所趨……”

“如此,若僅僅只是平草原禍患,對我朝軍力而言,算不得太難之事……”

“但臣以為,草原易平,西北難安!”

當話音落下,帳中歸於寂靜,眾武勳之目光,儼然盡皆匯聚在了抱拳而立的定國公周遇吉身上。

這一刻,帳中氣氛,儼然莫名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