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便是,治國的失控,可以挽回,可以扶大廈於將傾,可以再造青天,但人體一旦失控,那就必然是回天乏術。

“哎!”

天子再嘆,望著這一副大恆乾坤圖,驀然無言。

天子很清楚,要平定藏地與草原,要將藏地與草原納入統治,那從開戰,到穩定統治,至少是十數年的事情。

而這的前提,還是生產力得到革新,如若不然,至少是數十年時間,才能初步穩定。

而大恆的國力重心,也必然會被牽扯其中,難以轉移。

宏圖偉業,說不得,到頭來,真的會是一場空。

又是一夜無眠,翌日一早,天子又馬不停蹄的趕至天津造船廠,巡視船廠,檢視大恆當前造船工藝進展。

天子從一開始,就頗為重視水師發展,故而,大恆的船廠,亦是發展迅速,從前明時期,立登來水師,建登來船廠。

伴隨著登來水師的壯大,登來船廠,也一度躍遷為前明時期的第一船廠,至大恆初年,亦是如此。

而隨著大恆平定後金,收復遼省,登來水師的戰略地位,急劇下降,而江南水師建立,大恆南望江南,一統之意,勃然而發。

故而,江南船廠成立,隨著大恆的南下步伐,江南水師飛速壯大,登來水師,亦是慢慢落寞,隨之而來的,自然是江南船廠的輝煌時期。

時至如今,哪怕水師改制,江南水師被拆分,但隨著海貿的盛行,江南船廠的輝煌,卻也依舊穩步上升,在江南,依舊是首屈一指的船廠,無論是在軍用戰船,亦或者民用商船,皆是如此。

而登來船廠,自然早已不復往日之輝煌,只不過近些年隨著遼省朝鮮的發展,登來船廠,倒也勉強恢復了元氣。

最異軍突起的,顯然莫過於這天津船廠。

從當年天津市舶司立下,天津船廠,便極為迅速的成立,其船廠骨幹,皆從天下各大官營船廠徵調。

再加之市舶司貿易的興盛,以及渤海水師龐大的戰船需求,天津船廠,亦是以極快的速度,在短短几年內,躍遷至頂尖的地步,比之江南船廠,亦是毫不遜色。

同時,得益於渤海水師在大恆幾大水師之中的特殊地位,這天津船廠,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政策扶持也好,資金撥給也罷,甚至連新學發展的先進產物,這天津船廠,亦是第一批受益者。

就好比天子一直心心念唸的蒸汽機,在天津造船廠,就得到了普及性的應用。

在船廠這種地方,機器代替人力,能發揮的作用,顯然要比其他地方大得多。

如鍊鋼技藝的進展,在船廠,也多有體現,大恆戰船序列,標誌性的恆船,其船身重要部位防護,就多有鍊鋼技藝的體現。

甚至,連蒸汽戰船這個專案,在天津船廠,都早已立項,由大恆工科院與天津船廠合作研究。

當然,蒸汽戰船這個專案,少不得天子的推動。

只不過限於工藝的進展,限於新學體系的不健全,這個專案,也和大恆工科院的其他專案一樣,一直是步履瞞珊。

但不管如何,天子向來堅信,種子種下了,那隻要種子沒問題,就必然有發芽之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