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橫至極的霸道,哪怕出訪的是文官,亦是將其體現得淋漓盡致。

面對如此之霸道,若在往日,和碩特部定然拂袖而去,但在此時,往日西北盟主地位不保,威嚴掃地,生死存亡之際,和碩特部,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忍著。

但和碩特部雖捏著鼻子忍了,面對大恆提出的種種堪稱霸道的條件,也是難以忍受。

這場會晤,儼然極其不順利,引狼入室的道理,大恆懂,和碩特部自然也懂。

更別說,大恆早已赤裸裸表現出了對西北的窺視,如今幾乎又趁火打劫,其心可誅!

如此之下,使節團會晤約莫半個多月時間,也毫無進展。

但奈何,事情的主動權,完全不在於和碩特部。

如今,和碩特的顧忌,是在於準葛爾三大部及大恆。

而這兩個顧忌,大恆皆可肆意操縱。

只需在北疆稍有動靜,便足以牽制林丹汗,牽制住了林丹汗,準葛爾部便可更多幾分餘力,準葛爾部餘力更多,和碩特部,無疑就會更加煎熬。

更別說,大恆在西北邊陲,也是囤積重兵,儘管地形限制,難調動太多軍力,但以如今大恆軍力之優勢,其中的威脅,可一點都不容小覷。

不然的話,大恆在西北邊陲的經營,也不可能穩步推進。

在會晤受阻之後,至昭武八年八月,大恆果斷派出使節團,招搖至極的趕赴準葛爾部,同時調集寧夏,大同之重兵,以靖國公統帥,囤兵北疆,擺出一副大舉進軍草原的勢頭。

隨後在昭武八年八月下旬,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由李定國統帥三萬大軍,進軍了河套平原,一舉蕩平了林丹汗部駐守河套平原的一個蒙古萬戶!

如此之大變,頓時驚動了整個草原!

林丹汗自然是難掩驚駭,對大恆的恐懼,從當年鎮北侯率大明鐵騎橫掃草原時,就滲入了他的血脈之中,之後一次又一次的慘敗,更是加深了這份恐懼。

在如此驟變之下,也顧不得與準葛爾部糾纏,直接放棄了小半個漠北草原,匆忙調集重兵防備大恆。

而吞下了一大塊肥肉的準葛爾三大部,亦是停下了擴張的腳步,休整之時,注意力,自然也就轉向了後方腹地的曾經老大,和碩特部。

而大恆那大搖大擺趕來的使節團,更是讓準葛爾部上下歡喜不已。

當然,這份歡喜,不包括多爾袞與阿濟格這些後金殘兵。

但,在這種部族宏圖偉業面前,外人,始終還是外人,談不上太多的話語權。

草原的局勢,在大恆這橫插一腳之下,無疑是變局驟生,更顯混亂。

但不管如何,如此種種之下,對和碩特部而言,無疑是驚天噩耗。

本就恐怖的存亡危機,在大恆這橫插一腳之下,儼然暴增了不止一籌。暴增了天大的壓力。

顯而易見,擺在和碩特部面前的,要麼就是坐實大恆與準葛爾達成一致,和碩特部從此成為歷史。

要麼,就是乖乖給大恆當狗……

該如何選擇?

似乎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