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了,還能夠守住,才是萬世之基!”

天子看向靖國公:“漢唐兩朝,皆能都護草原西域,萬國來朝,威震數百年,朕之大恆,為何不行?”

“朕不僅要都護西域草原,更要將草原納為漢土,開闢萬世之根基!”

說到這,天子看向靖國公,這才解釋道:“你所顧慮,現在看來,是顧慮,但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天子指向宮中的水泥路:“在以前,你可曾想到有一物,能有如此神效?”

“那蒸汽機,紡織機,以前你可曾想過,那些所謂的奇淫技巧,能有如此之神效?”

“如今之蒸汽機,功效不足,尚且華而不實,但每一次更新迭代,其效能,皆有提升。”

“若他日,蒸汽機能驅動車輛,能驅動其他器械,又是何等光景?”

“工科院裡對蒸汽機的暢想研究,你不也清楚嘛?”

言至於此,天子駐足,拍了拍靖國公肩膀,環視著這綿延殿宇:“咱們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了,看事情,就不能只看當下!”

“不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世!”

“看事情,做事情,要看長遠,看未來。”

靖國公沉默,許久,才問:“若此策成,陛下您準備何時出兵北征?”

天子微怔,沉默片刻,卻是突然搖了搖頭:“這事,不急。”

“現在局勢對咱們越來越利好,只要局勢沒失控,越晚打,對咱們,就越有利。”

“況且,這國內,可到處都是事,到處都是問題,稍有不慎,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事,急不得。”

天子笑道:“怎麼,你是太閒了,想找點事做?”

靖國公訕笑,他哪裡閒得了,為大恆頭號武勳,且不說手頭的職權,就說光是盯著軍中的那灘子爛事,就足以讓他頭大!

當年文武對立,互相揭蓋子的事情,可一直都沒過去,文武撕破臉皮的情況下,他既要清理軍中的害群之馬,避免事情作惡得太過,引得他的這位哥哥殺性大發,背上屠戮功臣的罵名。

又要防著朝堂上那些表面笑呵呵,暗地裡勐捅刀子的文官重臣們。

還有本身職權範圍之內的無數瑣事,每一樣,都可謂是讓人頭大。

“這樣,剛好有一件事,總參要謀劃一下。”

天子也沒待靖國公回話,便自顧自的出聲:“只要和碩特部同意歸附大恆,那準葛爾三大部的壓力就太大了,破壞了平衡,咱們得給林丹汗一點壓力。”

“河套平原不是還在徐徐圖之嘛,趁著這次機會,徹底平定河套平原,給他林丹汗一點壓力,咱們也幫一下準葛爾三大部。”

“臣明白。”

靖國公連忙應聲,但隨即又問道:“敢問陛下,何人可為主帥?”

“水師那邊現在還只是個架子,李定國這小子,估計都快閒出鳥來了,就讓他去吧!”

靖國公了然,說是牽制林丹汗,但林丹汗何嘗又不是被準葛爾牽制,大恆向河套經營已久,平定早已是必然,如今局勢下,孰輕孰重,林丹汗必然清楚。

大恆武勳之中,隨便挑一個帶兵過去,平定河套,也絕難處差錯。

而李定國,當年那場立國之戰,他幾乎完美錯過,對比如今大恆眾武勳的功勞,如今李定國的功勳,在大恆武勳之中,著實有些站不住腳。

這完全就是給李定國送功勞,是天子親自在給李定國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