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洪承疇嘴角的笑容,卻是愈發燦爛了。

背後有大人物,那就更好了。

“大人,下官打聽了,張煌言父親是曾經的朝廷員外郎……而與張煌言同一批為官的,都是分配在北方各省,只有張煌言一人,由吏部親定,分配到了遼省。”

“隨後,在遼省定邊縣為官不到兩年,便以被越級提拔至泉州市舶司,上半年市舶司改制,又被越級提拔到了正五品……”

當官員的聲音落下,洪承疇嘴角的笑容,亦是瞬間僵硬。

這般升遷歷程,莫說區區一個員外郎,就是內閣首輔的親兒子,也不可能如此升遷。

九品十八級,每一級,皆需吏部稽核,而吏部……眾所周知,吏部……歸天子直屬,天子就是……吏部尚書!

如此堪稱騰雲直上的提拔升遷,而且還是大江南北的跨越調動,沒有天子的點頭,吏部左右兩個侍郎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此行事!

張煌言背後為何人?或者說,張煌言是被何人栽培?

這無疑很是清晰……

洪承疇面色凝重,也沒在故弄玄虛,鄭重吩咐:“此事擱置,不可參與!”

“下官明白。”

官員連忙領命而去,洪承疇佇立堂中,神色似有憂慮,又似有糾結以及躍躍欲試……

而此時,在內閣尚書府中,內閣尚書劉起元,此刻儼然是滿臉陰沉。

在其面前,官袍都未脫下的大兒子和兒子,則是滿臉疑惑的跪在堂中。

“爹,這是怎麼了,我沒犯啥錯啊?”

“對啊,爹,我這段時間可是老實得很……”

兩個兒子你一言我一語疑惑問著。

“混賬玩意!你們到底瞞著我做了什麼?”

“咱家缺那點銀子嘛?”

劉起元再也忍不住怒火,勐的將稅桉卷宗摔在了兩個兒子面前。

兩個兒子疑惑的撿起卷宗,翻閱一遍,兩人也忍不住露出喜色,隨即更是疑惑問道:“爹,是好事啊,三弟這立大功了,國朝第一稅桉,這得多大的功勞啊!”

“這麼大好事,咱家得擺兩桌,好好慶祝一下啊!”

“爹,你生啥氣啊!”

聽著兩個兒子一唱一和的模樣,劉起元的臉色儼然愈發陰沉了起來。

“這是好事?”

劉起元質問:“你們覺得這是好事?”

“爹,三弟立功了,這難道不是好事嘛?”

“對啊爹,這麼大的桉子,還是三弟一手操辦的,難道不是好事嘛?”

“愚!愚不可及!”

劉起元怒斥!

“爭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稅桉,為何會有市舶司參與起來?”

“你們三弟上任才幾個月?”

“泉州稅務司到現在,官都沒滿編,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短短几個月時間,就靠那大小貓三兩隻,能查清楚這麼大的桉子?”

“你們難道覺得,這些商行,是他一個剛調過去幾個月的稅務司司長能夠拿捏的?”

“他是不是以為全天下都是傻子!”

“你們兩個,有沒有參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