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日復一日,向著江河天險進攻,妄圖收復失地,可在北方強軍的固守之下,江河天險,更是堅若磐石。

徒勞大半載,無一收穫,反倒是損兵折將!

“要定江南,首先就得佔澎湖臺灣,斷偽明退路!”

“陸地上偽明不堪一擊,唯一需要顧忌的,就是偽明退之海外。”

“南居益鄭芝龍在臺灣澎湖經營已久,如今偽明朝廷,亦是多有對海外傾注財力物力,顯然有將澎湖臺灣作為後路的想法!”

寧波港水師大寨,李定國一身戎甲,指著沿海的澎湖臺灣之島,擲地有聲。

“陛下已有旨意,寧波市舶司十二月關稅收入可為船廠修築之銀,如今已至月末,關稅收入已有三十餘萬兩,足以支撐起船廠修築。”

“登萊船廠那邊,明年開春也會有一批戰船送過來。”

“本將計劃,明年夏至,佯攻澎湖,引偽明水師前來,哪怕不能一戰盡全功,也要再斷偽明水師一臂!”

“爾等可有異議?”

李定國環視諸將,問道。

“末將遵命!”

諸將對視之間,亦是接連領命。

“好,爾等下去準備,本將將作戰計劃呈上去,等待陛下旨意。”

諸將陸續退下,李定國佇立片刻,才緩緩轉身,注視著這一副海疆圖,神色也不禁有些恍惚。

他還記得,剛至江南時,也是這一副海疆圖,但那時候,可不是如現如今這般,大恆,偽明,兩方對峙海疆,而是各種大小勢力,乃至西夷諸國,錯綜複雜的盤踞海疆,大恆也好,偽明也罷,只是其中稍大的存在。

而至如今,浩瀚的海疆之上,那些錯綜複雜的勢力,儼然在恆明兩方爭鋒之下,要麼被吞併,要麼,就被掃滅。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愈發強大的大恆江南水師,當然,偽明的水師,亦是越來越強大。

甚至,遠比江南水師,要強大得多。

只不過,唯一慶幸的是,正如偽明陸地上軍隊之間的明爭暗鬥,水師,亦是隨著偽明朝廷,朝水師傾斜財力物力後,儼然有染指臺灣,作為退路的想法。

而臺灣,本就是西夷與鄭芝龍的自留地,如此,以鄭芝龍為首的投效派,與以南居益為首的偽明朝廷派,矛盾亦是愈發明顯,愈發劇烈。

也正是因為如此,江南水師,才得已以弱旅對抗強軍,才得已在一次次大小海戰之中,佔得上風。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信心佯攻澎湖,畢竟,澎湖,可是偽明朝廷佔據之地,而鄭芝龍的心腹之地,在於臺灣!

鄭芝龍恐怕巴不得澎湖遭受威脅,如此,也可斷了偽明朝廷對臺灣的染指。

“此戰,大有可為!”

注視著這副海疆圖,李定國目光閃爍,心中對此戰的謀劃,亦是愈發擴散。

他之所想,儼然已經不完全在於這一戰之上。

這一戰,最重要的目的,儼然不是消滅偽明多少水師。

而是,要藉此讓偽明與鄭芝龍之間的矛盾,更加劇烈,更加公開!

而他江南水師,在無可徹底平滅偽明水師的實力前,海面上任何的戰爭,都得為這個目的。

“防友軍如防虎……”

思及如此,李定國不禁喃喃著這句話。

只要偽明的水師,也如它那陸地上的軍隊一般,防友軍如防虎……

那,或許就是一戰盡全功之時,山河一統之日。